火锅店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窗，赫嘉泉被社员们起哄灌下第三杯果汁时，社长突然敲了敲啤酒瓶。
"诸位！"他站上椅子，"今年咱们的公主殿下——"筷子尖指向赫嘉泉，"可是萧学长亲手调教出来的！"
餐桌上瞬间炸开此起彼伏的"卧槽"。
学妹a的筷子啪嗒掉进油碟："是那个计算机系？两年前演王子的萧学长？"
"没错！"社长掏手机的速度像在抢红包，"我这儿还有当年录像——看这个转身挥剑的动作！"
屏幕里，萧烬穿着王子礼服，剑尖挑开体育系"公主"的面纱时，全场爆笑的声浪几乎掀翻礼堂屋顶。
可他的眼神依旧沉稳，连握剑的弧度都像精心计算过的代码。
"最绝的是谢幕时！"社长激动得唾沫横飞，"面纱勾到吊灯，萧学长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转圈——你猜他说啥？"
社员们齐声问："啥？"
"程序bug要及时处理！"社长拍桌狂笑，"台下校领导手里的保温杯都笑掉了！”
"所以嘉泉，"学弟b凑过来挤眉弄眼，"萧学长私下也这么呃，游刃有余？"
赫嘉泉的脑海里闪过剃须泡沫里的偷袭吻，火锅店后两人在卧室的荒唐，还有今早出门前某人又来讨要住宿费。
他低头搅动碗里的虾滑："嗯各方面都是。"耳尖在蒸汽里发烫。
社长还在滔滔不绝："要说萧学长最厉害的还是临场反应！记得那次"
……
9月末的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赫嘉泉站在礼堂后台的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
镜中的自己逐渐变得陌生——苍白的粉底、嫣红的唇彩，还有扑闪的假睫毛，活脱脱一个童话里的睡美人。
"别皱眉！"化妆师拍开他试图揉眼睛的手，"粉要裂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窈的消息：【前排就位！木愉连望远镜都带来了！】
赫嘉泉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始终安静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今早萧烬公式化的"演出顺利"，连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他犹豫着敲下一行字：【你在哪？】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未落。
"嘉泉！过来换服装！"话剧社社长在门外大喊。
公主裙比想象中还要繁琐。
赫嘉泉站在更衣室里，看着镜中那个被层层蕾丝和缎带包裹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一个男生，现在却要穿着蓬蓬裙在全校面前演睡美人。
"快点！马上要开场了！"社长的催促声伴随着拍门声传来。
赫嘉泉最后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回复。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进裙子的暗袋，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哇哦——"林木愉不知何时溜到了后台，站在角落举着手机对着他一顿猛拍，"萧学长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
社长一把捂住她的嘴："嘘！保密！这是惊喜！"
帷幕即将拉开，赫嘉泉透过缝隙偷看观众席。苏窈和林木愉坐在第一排兴奋地挥手，旁边空着一个座位——那是他特意给萧烬留的位置，现在上面只堆着她们的包和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