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汽还未散尽。
骆倾雪站在镜前,指尖轻触锁骨处的红痕。
热水冲刷过的皮肤泛着淡粉,却洗不净凌墨澜留下的印记。
她突然狠狠擦拭,直到那片肌肤发红发烫。
窗外,山风卷着松涛声掠过。
床头的午餐托盘冒着热气,食物是凌墨澜刚刚让人送来的。
水晶虾饺、清炒时蔬,都是她偏爱的菜式。
凌墨澜连囚禁都要彰显他的体贴。
筷子在指尖转了个圈,又放下。
盯着餐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
这算什么?
补偿?
圈养金丝雀的精致牢笼?
突然抓起虾饺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
鲜甜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却并无愉悦感。
手机震动。
凌墨澜竟然没有在这里装屏蔽装置,她还能和外界联系。
大概是觉得反正她也不可能搬来什么像样的救兵。
凌墨澜的短信:「晚上七点回来」
命令式的口吻,连标点符号都吝啬。
骆倾雪不回。
不需要回。
可以想象,她在别墅的一举一动,他都能通过监控看得清清楚楚。
窗帘被风掀起一角,疗养院的蓝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今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探一下秘道。
她蜷进沙发,抱紧膝盖。
残留的疲惫涌上来,昨晚实在是被凌墨澜折腾的太狠了。
得睡会。
……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半山别墅。
凌墨澜推门而入,屋内静谧。
骆倾雪窝在沙发上,正在刷手机。
网上都是昨天她的美容会所开业的消息,传总统夫人到场,却没有一张白昭宁的照片。
但明明拍了很多张的,媒体却一张没有发不知道是不是总统府出手阻拦了。
凌墨澜走走近,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放下:“住的还习惯吗?”
骆倾雪抬眸,嘴角轻勾,自嘲:“当金丝雀也挺好的,至少衣食无忧。”
话里隐隐透着不甘。
凌墨澜目光微黯,上前一步,强势地将她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地喷洒在她耳畔:“习惯就乖乖待着。”
骆倾雪垂眸:“凌总,您这‘保护’,可真是特别。”
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倔强。
凌墨澜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中似有燎原之火:“对你我向来特别。”
说罢,俯身,吻如急雨,落在她的唇上。
骆倾雪身子一僵,下意识想推开,却在触碰到他炽热的体温时,动作顿住。
从昨晚之后,身体似被蛊惑,被他一碰就沉沦。
凌墨澜的吻愈发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所经之处,似有电流划过。
骆倾雪轻喘,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衬衫,指甲陷入布料。
窗外,山风呼啸,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屋内,暧昧气息弥漫,灯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凌墨澜将骆倾雪抱起,走向卧室。
凌墨澜压了上来。
他的眼神中,欲望与柔情交织,让骆倾雪一时有些失神。
凌墨澜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滚烫的痕迹。
骆倾雪咬着下唇,脸上泛起红晕,轻声呢喃:“凌墨澜……”
似是求饶,又似是沉沦的宣告。
……
云消雨歇。
凌墨澜起身,眼神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疏离。
他瞥了眼床上发丝凌乱、面色绯红的骆倾雪,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水流声哗哗作响,骆倾雪听着那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她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把方才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凌墨澜那句“睡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不多时,凌墨澜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冷峻的侧脸滑落。
他看都没再看骆倾雪一眼,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凌墨澜。”
骆倾雪忍不住出声,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凌墨澜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我还有事,好好待着。”
说完,便拉开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门“砰”的一声关上,那声响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骆倾雪咬了咬下唇。
从最初的接近利用,到如今的沉沦,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狂风中飘摇,有点乱了方向。
得把方向找回来。
……
晚上十二点。
骆倾雪起来,拿出白天在别墅找到的手电筒。
又去了厨房,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关灯之后假装睡下,然后摸黑出了别墅,来到山下的车库,上了那辆中巴车。
车内霉味愈发浓重,骆倾雪屏住呼吸,径直走向驾驶座。她蹲下身子,手指沿着座椅下摸索,触碰到那熟悉的金属凸起。
“咔嗒”,一声轻响,副驾驶座下沉,秘道入口再次展露。
手电筒的光束率先探入,照亮那布满铁锈的铁梯,消毒水味裹挟着冷风扑面而来。
骆倾雪深吸一口气,抬脚踩上铁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铁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封闭空间内格外刺耳。
越往下走,寒意越浓,她抱紧双臂,手中的水果刀被攥得更紧。
四周墙壁潮湿,水珠不断渗出,在手电筒光下闪烁如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骆倾雪心跳加速,脚步不自觉加快。
光亮处,是一扇紧闭的铁门,门缝透出微弱的光。她贴近门,侧耳倾听,没有什么异常响动。
犹豫一瞬,她握住门把手,缓缓转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骆倾雪透过门缝望去,看到很多废旧物品。
这是疗养院的杂物间!
半山别墅下面的秘道,竟然通往疗养院的杂物间。
而且距离比骆倾雪想象的还要近。
这里面,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在杂物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推着很多废弃物品,但其实并不杂乱。
相反,这里很干净。
那些废弃物品,好像是故意放在这里的摆设。
在杂物信里,骆倾雪发现一个很大的冷藏装置。
看着很旧,但其实通着电,处于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