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秀看着秦雨荷出神的样子，凑过去小声说：“嫂子，你放心，我爹最疼哥了，肯定会支持你们的。”
秦雨荷回过神来，冲着司文秀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的港湾。
司天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起自己当年和孩子他娘的故事。岁月匆匆，转眼儿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靠在床头，轻声说：“雨荷啊，以后你就是我司家的人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爹说。”
司文远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知道，村里人对秦雨荷的闲言碎语不会这么快就消失，但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阳光渐渐西斜，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司文秀收拾着果篮和水杯，秦雨荷也起身帮忙。两个姑娘忙碌的身影映在墙上，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秦雨荷眼中闪烁着星光，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夜色渐浓，院子里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托出此刻的宁静美好。
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却被她轻轻点了点肩膀。秦雨荷的手指微凉，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司文阳正瞪大眼睛盯着他们，那眼神亮得能照亮整个院子。小家伙蹲在墙角，像只偷腥的猫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
“转过去！”司文远没好气地喝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
司文阳撇了撇嘴，一边转身一边嘀咕：“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亲亲嘴吗？”
他蹲在晒谷场后面，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有时心情好了就扔个死老鼠吓唬人，心情不好就放挂鞭炮。上次把张寡妇家的小两口吓得跳起来，那场面可真是绝了。
等司文阳转过身去，司文远立刻凑上前，在秦雨荷唇上轻轻一吻。月光下，她的脸庞如同涂了一层蜜，甜得让人心醉。
他贪恋地在她额头和脸颊流连，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恨不得此刻就把她带回家，藏进自己的被窝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她常用的发油味道。
“好了，该回去了。”秦雨荷推了推他，声音里带着羞涩，“再晚了娘该担心了。”
司文远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她一眼。夜风轻拂，带起她裙角轻轻摆动，像是在跟他道别。
直到看不见秦雨荷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里那个套着花布的暖水瓶。那是她特意给他准备的，说是天凉了，让他带着暖手。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哥，前面有牛粪。”司文阳无奈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生怕这个傻乎乎的哥哥一脚踩进去。
司文远还沉浸在甜蜜中，下意识摸了摸弟弟的头，手感还不错，就是有点扎手。
“姐说了，被傻子摸头会变傻的！”司文阳嫌弃地躲开，一边躲一边还不忘损他两句。
“臭小子，你说谁是傻子？”司文远这才反应过来，作势要打他。
司文阳哈哈大笑着跑开，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司文远追了两步又放慢脚步，生怕走得太快就离媳妇太远。
村尾的屋子里，煤油灯的光晕将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李福珍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谁能想到司文远从监狱出来还能发达，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超过老杨家了。”
她手里的衣服是刚洗的，还带着肥皂的清香。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她絮絮叨叨的话语。
孙玉娥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李福珍瞥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初杨建业可是拿了两百块聘礼，又打了一整套家具，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的。你就好好过日子，争取早点生个儿子，别让老太太总在背后嚼舌根。”
孙玉娥的手指绞得更紧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她记得那天，杨建业来提亲时，她站在门后偷看，看见他穿着一身新衣服，笑得那么灿烂。
“要不是当初退了亲”孙玉娥撅着嘴抱怨，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懊悔。
“你还有理了？”李福珍放下手中的衣服，语气严厉起来，“他进去六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他出来不要你，你还嫁得出去吗？再说了，当初杨建业来提亲，你不也没说不愿意？”
孙玉娥扭过头去，眼圈有些发红：“那不是你说司文远这辈子都出不来，错过杨建业就嫁不出去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还怪起我来了？”李福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当年司文远他爹托媒婆说了多少家，要不是你自己点头，我能答应？他定了亲可曾多看过你一眼？现在倒好，整天往张寡妇家跑，恨不得住在人家家里。”
孙玉娥心里不服气。她还记得当初听说司文远要娶她时的欣喜，可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时候她总是躲在村口的大槐树后面偷看他，看他高大的身影，看他认真劳作的样子。
后来司家出事，他爹摔断腿，他进了监狱。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等啊等，等到连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杨建业来提亲时，她觉得无望，就同意退了亲。
谁知道他不仅出来了，还学会了淘金的本事。现在村里人都说他发达了，说不定很快就能盖起小洋楼。每次听到这些话，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赶紧回家去！”李福珍推了女儿一把，“杨老三没了，杨老四是个傻子，你要是能生个儿子，将来杨家的养猪场还不都是你们的？”
孙玉娥低着头，声音闷闷的：“现在管得这么严，哪敢生？”
“有钱还怕什么？罚款付得起就行！快回去吧，别整天想那些没用的。”李福珍叹了口气，“司文远就是挖出座金山来，也跟你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