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辉的手顿了顿。
“我想办法弄回来。”
第二天，是暮暮入学的日子。
李岩松和父母一起，送暮暮去幼儿园。
晨光洒在梧桐树荫下的人行道上，李岩松左手牵着暮暮，右手提着印有卡通飞船的书包。
孩子穿着深蓝色的小制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端正，连鞋带系成的蝴蝶结，都对称得一丝不苟。
突然，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宁静。
"叭——"
一辆亮红色保时捷911，嚣张地斜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李岩霜戴着飞行员墨镜的脸探出来，红唇扬起一抹张扬的弧度：
"surprise！惊喜吗？"
"你这丫头！"
李母被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保温杯差点脱手，
"整天神出鬼没的，能不能有点正形！"
李岩霜利落地甩上车门，马丁靴在水泥路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她今天穿了身剪裁利落的棒球服，胸前别着一枚，造型夸张的钻石飞机胸针。
"开玩笑……我们家小王子今天第一天上学，"
说着，李岩霜单膝蹲下与暮暮平视，墨镜滑到鼻尖，
"姑姑怎么能缺席呢？暮暮说是不是？"
镜片上倒映着，孩子毫无波澜的脸。
"姑姑。"
暮暮在奶奶的提醒下，叫了她一声，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
李岩霜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掏出个飞机模型：
"看！这可是f-35战斗机的一比一"
暮暮的目光，径直掠过炫酷的飞机模型，就好像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的手指在裤缝处敲击，眼睛却已经望向远处幼儿园的钟楼。
李岩松抬眼望去，那里的大理石花纹，呈现出完美的几何对称。
"早跟你说过，"
李光辉无奈地摇头，一把伸手接过，那副被冷落的模型，
"暮暮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兴趣。"
李岩霜的红唇微微嘟起，转身"砰"地打开后备箱。
阳光照进后备箱里，精心布置的礼物区——
遥控赛车、变形金刚、乐高航母
每件玩具，都闪着崭新的光泽。
但暮暮依然，看都不看一眼，就像对这些热门玩具，丝毫提不起兴趣。
李岩霜懊恼的抓了一下头发，
"幸好，姑奶奶有pn b！"
她得意地抽出一个檀木棋盒，盒盖上用螺钿镶嵌着，围棋十九路的星位图。
暮暮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孩子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两个小黑点，死死盯着棋盒边缘反光的贝壳纹路。
所有人都感觉到，暮暮的呼吸频率明显加快。
"这孩子"
李母笑着摇头，
"上周你送的那套《魔法飞行棋》，他一个晚上就破解了所有关卡。"
李岩霜蹲下身，缓缓打开棋盒。
黑白云子碰撞发出清脆的玉石之声，暮暮突然伸出小手……
"星位。"
他准确地，点在盒盖的某个螺钿标记上，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这里少了一颗"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岩松低头看去，那个位置确实有个细微的镶嵌瑕疵，连他都要凑近才能发现。
李岩霜的红唇,缓缓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她将棋盒轻轻放在地上，右手伸进西装口袋——
"叮"的一声轻响。
一颗泛着青光的黑子从她掌心滑落，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盒盖缺失的星位上。
暮暮终于，满意的笑了。
幼儿园入学仪式上，彩旗飘扬，哭声一片。
操场上，许多孩子们哭闹着抱住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