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刚出生的孩子,不能这么摇晃。"
贝正奇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会伤到脑部神经……"
江彻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缓缓抬头,毒蛇般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贝正奇僵硬的面容:
"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
停机坪上的风,突然变得刺骨。
贝正奇的后背已经湿透,但他依然挺直脊背,迎上江彻审视的目光:
"我只是担心老板的东西受到损伤"
这个回答,似乎一下子取悦到江彻。
他单手托着婴儿,像展示战利品般的,举到阳光下细看:
"放心,我会把他培养成最完美的作品。"
接下来的时间,江彻将婴儿房改造成了恒温无菌室,四壁贴满了脑部发育监测曲线,连空气湿度都精确控制在45。
他重金聘请的营养师团队,用实验室级别的仪器调配奶粉,还声称,他们添加了促进神经元发育的特殊成分。
贝正奇站在一旁,微笑着点头附和,却在深夜潜入实验室,将奶粉的样本,寄往三家不同的检测机构。
那一周里,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育婴室,在育婴师到来前,先舀一勺奶粉用温水冲开,再面不改色地咽下。
直到第七天的清晨,当最后一份检测报告显示"无有害物质"时……
贝正奇瘫坐在走廊长椅上,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早就已经被冷汗浸透。
江彻确实没有,想伤害孩子的意思
但很显然,他也没打算亲自照料。
他雇佣了十二人的专业团队,从瑞士籍的育婴师,到哈佛毕业的早教专家。
由贝正奇亲自面试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每份简历,连保姆指甲缝里残留的清洁剂气味都不放过。
他最终选定的那位育婴师,是因为她不仅专业能力合格,还有一双,长得像蓝荔的眼睛。
虽然这种想法很可笑,但贝正奇想用这种方式,让孩子能多少感受到一点,妈妈的存在。
临回国前,贝正奇在育婴室的窗帘后面,装了微型摄像头,在婴儿床垫下藏了心率监测仪。
他给育婴师的账户,转了相当于十年薪水的比特币,换来她承诺的24小时实时汇报。
可即便如此,回国后的每个深夜,他都会突然惊醒。
他总会梦见,江彻站在顶楼边缘,怀里的江为哭得撕心裂肺。
下一秒,江彻就要讲手里的孩子,从楼顶抛下去……
贝正奇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惊醒,一身冷汗。
可是,手机里实时传输的监控画面,明明显示孩子睡得安稳,他却总要反复放大画面,确认那小小的胸膛,还在规律起伏。
于是,正如江彻调侃的那样,贝正奇开始频繁"出差"。
每次落地国,他总是一边向江彻汇报着,跨国洗钱网络的进展,一边用余光瞥向手表上的,婴儿房监控画面。
汇报一结束,他便立刻赶往育婴室,连西装都来不及换下。
就这样,贝正奇不胜其烦的从国内往返多次。
陪孩子从刚会翻身,到第一次站起来。
除了保姆和育婴师,陪伴江为最多的,就是贝正奇。
那天,当江为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喊出"贝贝"时,贝正奇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下意识捂住孩子的嘴,余光扫向门口的保镖。
"我是叔叔,"
他声音发紧,捏了捏江为的小手,
"来,跟叔叔念——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