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有种世界观要崩溃的感觉，不想深究。
“没错。”
张智慧严肃点头。
“这是怎么做到的？”
“道家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李恪的脸色严肃起来。
这种超乎常理的力量，他不能容忍存在。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太清楚。”
“但道家，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陛下不必过于担心，外行人觉得神奇，内行人就知道不过如此。”
张智慧好像看穿了李恪的疑虑。
在天子面前，道教也不能太过分。
万一惹怒了天子，后果不堪设想。
“请大师赐教。”
李恪语气严肃。
两眼紧盯着张智慧。
今晚请他来，李恪还有其他目的。
就是想看看他们之间的手段，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神奇。
如果是，朝廷就要找到方法，将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
“陛下知道蛊么？”
张智慧思索了一下，问道。
“其实大唐有养蛊的地方，最出名的是苗疆。”
“苗疆人可以用蛊控制人的行为，甚至让人听到奇怪的声音。”
“西方佛用什么手段我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他们的方法和苗疆的蛊控制人原理差不多。”
张智慧解释道。
世界很大，奇怪的事情多的是。
很多事解释不清楚，但它们确实存在，并不神秘。
一旦了解，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
“苗疆在哪里？”
李恪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后世，他也只是从网上听说过苗疆蛊事。
但没亲眼见过，没亲身经历。
网上的东西，传多了，也就感觉是真的，被潜移默化影响。
所以听到蛊的事情后，尽管李恪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奥秘，但心底的戒备已经淡了不少。
“主要分布在僚人部落。”
张智慧说道。
僚人部落？
李恪想起之前朝廷针对僚人作乱讨论过。
后来提出了一系列的政策，正在慢慢收服僚人部落。
“谢大师指教。”
“这回大师立了大功，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么？”
李恪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赏罚分明，是大唐应有的风气。
张智慧算是救了他一命，按理说应该记头功。
“请陛下支持道教，抵制西方佛吧。”
张智慧放下筷子，认真道。
“大师，朕想要的是一个多元化的世界。”
“不管是信道教，信佛教，还是只追求儒学。”
“各种信仰并存，才是美好的世界。”
“单一信仰，对朝廷的管理不利。”
李恪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直接把话说明了。
“陛下英明，千古少见。”
“但我想要的不是禁止佛教，而是抵制西方佛。”
张智慧的眼神更加恭敬。
他师傅曾经告诉他，不要试图让道教成为唯一的国教。
百姓需要多元化的信仰，大唐的领导者才能真正放心道教的存在。
所以，他一听李恪的话就明白了，对李恪更加佩服。
“佛教和西方佛？大师请说得详细些。”
李恪有些奇怪。
“简单说，我们东土佛教起源于西方佛。”
“不是吐蕃，而是更远的天竺。”
“一开始，西方佛是纯洁的，传入东土后也是心怀天下。”
“但现在，西方佛变质了，他们变得自私，只想收割信仰，控制百姓的心，不再是以前的西方佛。”
“而我们东土佛教被陛下严格规划，西方佛反慢慢崛起。这样下去，东土佛也好、东土道也罢，迟早会被他们同化，变成邪恶。”
张智慧语气沉重。
“如果像大师所说，这是佛教内部的事。”
“大师是道教的人，为何要关心佛教的事？”
李恪眉头微皱，语气严肃。
张智慧提到了天竺，说明他的见识不凡。
根据历史记载，天竺是个佛教盛行的国家。
那里的佛教地位甚至高于王权，似乎遵循着君权神授的原则。
而靠近天竺的吐蕃，也受到天竺的影响，佛教在国内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这事说来话长，我曾经和佛教有缘，差点成了佛教徒。”
“也因此，我认识了几位得道高僧，了解了佛教的现状。”
“陛下，如果不抵制西方佛，对您的统治也是不利的。”
张智慧表情悲伤，语气严肃。
他目光坚定，看着李恪，带着恳切的请求。
“大师的意思是，现在大唐宗教慢慢被西方佛教蚕食？”
李恪眉头紧皱。
他大概已经听明白了张智慧的意思。
张智慧因为和佛教有缘，所以向李恪提出了抵制西方佛的请求。
只是抵制西方佛，而不是大唐所有的佛教。
“没错！”
张智慧认真道。
一边打压西方佛，一边还能提升道教在大唐的地位，这事听起来挺不错的。
“不过，按照你的意思，朕怎么分辨得出哪些是大唐的佛，哪些是西方的佛呢？”
李恪严肃问道。
如果支持张智慧，肯定会在大唐引起一阵信仰的风波。
普通人可能不明白，他们会觉得大唐要打压佛教，支持道教。
虽然道教是大唐的国教，但自从李渊和李二上台，也没特别偏向道教啊。
如果李恪表态，对大唐整来说，不是个好事，会让人疑神疑鬼。
“陛下忙得很，哪有闲工夫管这些琐事。”
“只要陛下支持道教，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道教来处理吧。”
张智慧道。
信仰这东西，得慢慢来。
李恪作为皇帝，没必要太操心这些。
他只要高高在上，看看下面的风起云涌就好。
这就是天子的角色，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百姓。
“朕不会阻止你，但朕也不会公开支持你。”
李恪想了想，摇头说。
朝廷不应该插手百姓的信仰，除非那信仰是错的。
但现在看来，西方佛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至于吐蕃那档子事，是他们那边的事，大唐这边不必太紧张。
“陛下，悄咪咪透个风声行不？”
张智慧恳求道。
李恪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算是补偿他这次在吐蕃救他了吧。
毕竟道教损失了一些人手，还冲在最前面。
他们冲在最前面，估计是跟吐蕃的佛教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