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记忆就是不好。
以前还经常抱他，比抱李健还多。
不知道李健醒来后，还记不记得他。
“陛下，你就别跟儿子生气了，他还小。”
柴绍蓉笑着捂嘴。
看着李恪像个小孩子一样，她觉得特别温馨。
小孩子嘛，大人离开久了，就会忘记的。
不管是皇帝还是父亲，小孩子都这样，不能怪他。
时间长了，他又会重新认识人。
“是啊。”
李恪无奈。
看着李昊那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自己，李恪其实也没多难过。
小孩子嘛，不能拿大人的眼光去看，何况他最近都很忙，连妃子都很少见。
正聊着家常，没过多久，李健的奶娘把他抱了过来。
李健醒了，刚喝了奶，现在精神得很。
李恪下意识地接过李健，一抱在怀里，就看到李健嘴瘪了。
那委屈的样子，像是要哭，看着就让人心疼。
“不哭不哭，是父皇啊。”
李恪安慰。
他那蹩脚的带孩子手法，有点意思。
乔佳儿在旁边看着，准备从李恪手里接过李健。
因为她觉得李健可能也像李昊一样，不记得李恪。
但……
李健很快就不委屈了。
他大眼睛好奇看着李恪，轱辘轱辘转。
“父……皇……”
突然，李健开口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李恪激动得不行。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看了看乔佳儿，又看了看柴绍蓉。
看两人的反应，刚才确实是李健叫的么？
他会说话了？
而且第一句话就喊自己？
想到这，李恪顿时泪眼汪汪。
“父皇……”
这次，李健的声音更清晰了。
李恪他们都听清楚了，是李健说的话。
“叫母妃，叫母妃！”
乔佳儿激动大叫。
靠近李恪，和李恪一起看着李健，眼里满是渴望。
柴绍蓉也靠过来，激动地看着李健。
“父皇……”
李健继续喊人。
“不是啊。”
“叫母妃，叫母妃。”
乔佳儿纠正道。
“父皇……”
李健还是那样。
他笑着，样子特别可爱。
“没良心的家伙。”
“母妃天天带你，你却只叫父皇，不叫母妃。”
乔佳儿有些不满。
她跺跺脚，显得有点委屈。
她每天都带着他，他却不叫她。
反而是叫了李恪。
实际上，乔佳儿忘了，李恪不在的时候，是她教李健叫父皇的，想给李恪一个惊喜。
但看到李健真的叫了父皇而不是母妃，她反而有些吃醋。
“哈哈……”
“你跟个小孩子较劲啊？”
李恪大笑道。
他心情好得不得了，比打胜仗还开心。
李健叫他父皇，这声音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哼，你刚才不是还跟昊儿生气？”
乔佳儿白了李恪一眼，不满哼哼。
她从李恪怀里接过李健，耐心教他叫母妃。
但不管怎么教，李健就是两个字：父皇。
“好吧，那就叫父皇吧。”
乔佳儿噘了噘嘴。
然后把李健放在地上让他玩。
旁边的柴绍蓉也把李昊放在地上。
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在地上一起玩。
地上也不脏，宫女太监都在看着，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俩偶尔打打架，一个把另一个打哭了，另一个又把这一个打哭了，这都是正常的小孩子闹腾。
乔佳儿见过别人家的孩子，所以跟宫女太监说过，李健和李昊玩的时候不用太拘束。
但宫女太监一看到孩子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来报告，生怕出什么事。
所以乔佳儿和柴绍蓉干脆不让他们带了，通常是柴绍蓉抱李昊去找乔佳儿，让两兄弟一起玩。
“陛下，看他们兄弟俩感情多好。”
柴绍蓉笑。
她看着两个小孩坐在地上，分享玩具，很欣慰。
“是啊。”
李恪点头。
孩子之间的感情要从小培养。
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也是亲兄弟。
以后要好好教导，不能让他们像自己这一代一样。
话音刚落，李昊肉嘟嘟的小手就拍在李健的脸上。
“啪”的一声，李恪三人都看向他们，哭笑不得。
李健没反击，甚至都没看李昊，爬到一边继续玩他的玩具。
但李昊就像盯着李健一样，也爬过去抢李健的玩具，又一巴掌拍在李健身上。
李健抢回玩具，一把推开李昊。
李昊还小，直接倒在地上。
李昊没再爬起来，躺在地上就开始哭。
柴绍蓉想过去抱起李昊安慰，但被李恪阻止。
“昊儿肯定是故意的。”
“不用管他，让他学会坚强。”
李恪道。
这么小就知道用哭来得到好处。
如果现在大人去理他，他肯定想要李健的玩具。
若每次都这样，他可能会养成得不到就哭的习惯，那就不好了。
“也是……”
柴绍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只要孩子没受伤，哭一哭没关系。
于是，又坐了下来。
三人看着李健，想看他能哭多久。
果然如李恪所料，哭了几声，见没人理他，李昊又爬了起来。
他爬向李健，这次没抢玩具，也没打李健，好像是要和李健一起玩。
在乔佳儿这里休息够了后。
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是傍晚。
李恪让柴绍蓉和乔佳儿先吃饭，不用等他，他要去招待张智慧。
毕竟这次吐蕃的事，还要感谢张智慧，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起到了多大作用。
……
“多谢陛下款待。”
张智慧被召进太极殿。
这时，太极殿里已经摆好了酒菜。
就李恪和他两人，没别人。
“大师是怎么知道我在吐蕃遇到麻烦的？”
李恪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问。
这问题他好像之前已经问过了，但想想还是再问一遍，看看有没有新的说法。
“陛下紫微星黯淡，被云雾佛光笼罩，所以我就去了。”
张智慧的回答和上次差不多。
他也不客气，边吃边解释。
“我在吐蕃的头痛，是不是和那些和尚有关？”
李恪稍微想了想，然后问。
吐蕃那次的头痛，还有头痛时听到的佛音，让李恪感到很神奇。
这种玄乎的事，李恪不想深究，因为他相信世上没有神鬼。
但吐蕃的事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