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做不成,可能会影响陛下威望。”
显然,房玄龄不太放心李恪改动汉字。
但李恪的威望太高了,就算他真的想出什么新汉字,他们也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李恪笑:“房相不用愁,朕不会完全重新造字的。”
“朕的想法是,简化后的汉字可以参考草书的笔画。”
“保持形状,简化楷书。”
“那些本来就很简单的字,就不需要简化了。”
“主要是常用的,笔画又复杂的字,可以简化。”
“简化后的汉字,要和原来的汉字一脉相承。”
“形状和意思都要一致,就算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能看出它们是一个字。”
孔续丘和房玄龄闻言,算是放心了。
还好李恪没打算胡来。
这样的简化标准,他们也都能接受。
毕竟现在的东北、曼族故地,确实需要大唐文化教育。
否则,占领了这些地方,也只是给朝廷财政增加负担。
更何况,这种简化的文字,其实早就有了。
就像李恪说的草书,看起来挺好看,大家也都认识,还成了美谈。
所以,李恪的想法虽然挺大胆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只是以前朝廷不太提倡而已。
从汉朝以后,公文里的字型就定了下来,他们也因为是习惯了,不太愿意改变。
但李恪提出了实际需求,也给出了评判标准。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陛下这招太有智慧了,臣愿分担。”
房玄龄赶紧道。
事情定了,房玄龄当然想把这活揽到自己这边。
毕竟这可能名垂青史。
一旦新的简化文字定下来,以后所有的读书人都得学这些字。
到那时,房玄龄的历史地位会很高。
旁边的孔续丘也不反对。
“我看这事还是交给我们礼部和国子监吧!”
李恪点头。
“那就交给礼部和国子监吧,这也算专业对口,还能请天下的大儒们来京城一起商量。”
孔续丘高兴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还乐呵呵地看了房玄龄一眼。
房玄龄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再争。
李恪看着得意的孔续丘,特意叮嘱了一句。
“明年,我要看到常用字的简化版,而且,我打算借此机会编一本字典,收录拼音和简化字,作为天下读书人的辅助工具!”
孔续丘笑呵呵的,连忙答应。
“臣明白了,这事儿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孔续丘之前推广拼音就尝到了甜头。
这次虽然一开始不想搞简化文字,但既然任务落到自己头上,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已经成功推广了拼音,再加上这次的简化文字,孔续丘的名声可能会成为他们孔家史上最高的。
吩咐完这些,李恪让房玄龄和孔续丘先出去,只留下陈柏。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吧?”
“臣知道。”
陈柏回答。
陈柏心里清楚,推广简化字,他手里有一整套简化字制作的书籍。
李恪可能是想在他身上再加几道光环,让他拿出成体系的简化文字,然后利用他的名声,推动儒家变革。
虽然有点被当工具人的感觉,但陈柏乐意。
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圣人。
现在有了李恪的支持,陈柏的思路也开阔了。
不再只局限于儒家圣人,而是有了更大的野心。
比如创立一门新学说。
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陈柏就需要更多的声望。
如此一来,身上的光环越多越好。
“我有个想法,明年的春夏,在所有的公文中用简化文字。”
“你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你了解的简化字拿出来。”
陈柏点了点头。
安排好这些事后,李恪才放心地开始准备进攻漠南的计划。
虽然大唐这次搞定吐蕃,让那些本来有点不安分的部族,又重新老实了。
但李恪没打算放过他们。
至于那些投降的部族,先放一边不说。
还有最可恶的薛延陀。
先是和吐谷浑勾结大唐麻烦。
后来又和吐蕃勾结找大唐麻烦。
必须得做好计划,将薛延陀拿下来。
当前大唐士兵们打了好多仗了,现在应该好好歇一歇了。
毕竟,一年到头都在打仗,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说,那些投降大唐的曼族人,现在也差不多都汉化了。
要知道,他们不向汉人学习,不改掉那些草原上的老习惯,就会受到汉人的排斥,还要干最累的活。
只要曼族人不是傻子,都会主动去汉化。
努力变成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大唐人的样子。
这和汉武帝那时候的情况有点像。
卫青和霍去病抓了好多匈奴人,他们就成了大汉的一部分。
不过,汉武帝也是对匈奴人的上层好一点。
对底层就使劲压榨,逼着他们汉化,让他们融入大汉。
汉化的效果倒是也不错,没有一个起来反抗的。
李恪现在就想学这个。
跟大汉比起来,大唐的民族政策后来有点变了味。
虽然也有些忠心的外族将领,但更多的是像安禄山这样的野心家。
所以,李恪就改变政策,更强调夷夏之别。
说白了,就是只有汉化了的蛮夷,才算大唐子民。
李恪觉得,汉武帝那套东西不算新鲜,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
正因为这样,李恪才有信心把蛮夷壮丁变成大唐苦力。
现在看起来,这个政策也没啥问题。
反正达到了他的目的,虽然用了不少力气。
现在外族人多了去了,只要大唐继续扩张,还怕没有奴隶?
所以,李恪打算放些原曼族降兵出来,训练下,派他们当先锋,去打薛延陀人。
打赢了,再把薛延陀人变成奴隶,给大唐修路挖渠。
这么一来,曼族人和薛延陀人不会觉得自己是一家人。
收回思绪,李恪去了乔佳儿寝宫。
柴绍蓉正好带着儿子在这。
小家伙李昊看到李恪,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抱他就哭。
但一回到柴绍蓉或者乔佳儿的怀里,他又安静下来。
“这孩子,真让我心疼啊。”
李恪哭笑不得。
去了趟吐蕃,才两个多月没见,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