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咬着下唇,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伤口让她内心泛起一丝动摇,可另一方面,长久以来对江晟的信任以及被背叛的愤怒又让她难以轻易改变想法。
“我……我怎么知道他耍什么花样,说不定是他自己故意弄成这样,好博人同情!”
她强撑着,声音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理直气壮。
我看着慕南溪,眼眶泛红,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几乎要将我淹没。
“南溪,我和你相识相知那么多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了陷害别人,不惜伤害自己?”
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痛苦,曾经的深情在如今的猜忌与误会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商玉竹眉头紧皱,看着慕南溪,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慕南溪,你冷静想想,他要是真想害江晟,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而且事发当时,现场还有其他人,你就这么笃定他是凶手,是不是太草率了?”
商玉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放下我的手,那只受伤的手此刻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的痛却远甚于此。
慕南溪身子微微一晃,像是被商玉竹的话击中要害。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的混乱却愈发汹涌。
“他自己的家人都说是他干的,难道还有假吗?他嫉妒我和江晟这件事逃避不了,他就是见不得我和江晟好。”
慕南溪的话如同一把重锤,再次狠狠砸在我本就破碎不堪的心上。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
“南溪,连你也这么想?我承认,刚知道你和江晟在一起时,我心里是不好受,可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嫉妒就做出伤人的事?我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吗?”
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满心期盼她能从我的眼神里看到真诚。
商玉竹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急切:
“慕南溪,你太糊涂了!家人就一定可信?说不定有人被江晟收买了,故意误导你。你想想,顾阳要是真嫉妒成那样,想对江晟不利,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就他这副为了证明自己,手都伤成这样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加害者?”
商玉竹一边说,一边再次看向我那血迹斑斑的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慕南溪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思考商玉竹的话,又像是在抗拒内心那逐渐泛起的怀疑。
“不可能,江晟不会骗我,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摇着头,声音再次变得坚定。
我心中升起一抹失落,算是认清自己现在在慕南溪心中的份量,果然是毫无信任可言。
商玉竹咂了咂嘴,淡淡道:“你既然这么不相信他,还要求他做什么选择呢,有意义吗?”
说着,商玉竹架住我的手臂扶住我:“慕总还是去陪你的未婚夫吧,别挡着我救死扶伤。”
话说完,商玉竹扶着我从慕南溪身边走过。
慕南溪站在原地,没有阻止,没有再说话。
商玉竹扶着我去了一间私人病房,还让她的私人医生帮我处理伤口。
“疼不疼?”
商玉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手,语气却十分正经。
我摇摇头,和心里的疼比起来,手上的伤压根算不了什么。
商玉竹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别太往心里去,她现在被仇恨和误会蒙蔽了双眼,等她冷静下来,或许会想明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医生小心翼翼地清理我伤口上的玻璃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同身受着我的痛苦。
私人医生动作娴熟,可每一下触碰还是让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我强忍着疼痛,思绪却飘回到与慕南溪相处的过往。
曾经的我们,在困难面前相互扶持,在快乐时彼此分享,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像是一把把利刃,割得我心千疮百孔。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却不肯信我哪怕一分?”
我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
商玉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给予些许安慰:
“感情这事儿,有时候就是让人犯糊涂。江晟在她身边处心积虑这么久,肯定没少给她灌输不实的东西。不过,真相终究会大白的。”
她的眼神坚定,似乎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处理完伤口,医生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商玉竹拿起一旁的药水,准备给我涂抹。
她的动作轻柔,可我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没事,我理解。”
商玉竹说着,继续仔细地给我上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任由慕南溪误会下去?”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我沉默片刻,苦笑着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解释了,可她根本听不进去。或许,我该暂时离开,让她好好冷静冷静,说不定时间能让她看清事实。”
想到要离开慕南溪,我的心猛地一揪,那种割舍不下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
商玉竹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这样也好。不过,你也别太消极。说不定等她回过神来,会主动找你。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她的语气真诚,让我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我摇摇头,挤出一抹不算苦涩的笑容,道:“商小姐,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商玉竹丝毫没有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对你好,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你不用多想。”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商小姐,不好了,慕总那边好像出了点状况,她突然晕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站起身,全然不顾手上的伤口,急切地问道:
“她怎么了?现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