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竹看着我急切的模样,摇了摇头。
护士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
“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状况,刚发现她在江晟病房外晕倒,已经被送去急救了,就在隔壁楼的手术室!”
我心急如焚,抬脚就要往手术室冲去,却因动作太猛扯到了受伤的手,疼得我一哆嗦。
商玉竹见状,赶忙扶住我,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担忧:
“你别急,伤口刚处理好,别再裂开了。”
可此刻的我,满心满眼都是慕南溪,哪还顾得上手上的疼痛。
“我必须去看看她,玉竹,求你帮我。”
我望向商玉竹,眼神中满是哀求。
商玉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
“行,我陪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尽量别太激动,照顾好自己的伤。”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搀着我,快步往手术室赶去。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慕南溪晕倒在地的画面,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赶到手术室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江晟的几个手下也在,他们面色凝重,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看到我过来,其中一个人冷哼一声: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还嫌害慕总害得不够惨?”
我没理会他,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额头上满是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仿佛隔绝了希望。
我在门口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商玉竹一直陪在我身边,时不时轻声安慰我,可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难以抚平我内心的焦虑。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商玉竹,神色有些凝重:
“病人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加上最近劳累过度,导致脑部血管痉挛,引发了晕厥。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慕南溪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
这时,江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头上缠着绷带。
他走到医生面前,一脸关切地问:
“医生,南溪真的没事了吗?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说着,他还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心中一阵窝火,正想开口反驳,商玉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别冲动。
江晟走进病房去看望慕南溪,我站在病房外,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我想进去看看她,可又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她情绪波动,不利于她恢复。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在外面等着,等她气消了,或许能听我解释。
“商小姐,你先回去吧。”
我转头看向商玉竹,不想她又被牵扯进来。
商玉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是轻轻叹了口气,“那行,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
她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逐渐远去。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再度将目光投向慕南溪所在的病房。
病房门没关,我看到病床上的慕南溪满脸疲惫。
江晟在一旁端着一杯热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走到慕南溪床边,轻声说道:“南溪,喝点热水,医生说这样对你身体好。”
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做作,眼角余光却挑衅似的瞥向我。
见我还站在门口,江晟假惺惺地开口:
“顾阳,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南溪刚醒,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别打扰她了。”
那副故作大度的模样,看得我一阵恶心。
慕南溪靠在床头,眼神冷冷地落在我身上,“既然没走,那就进来吧,你打了江晟,总该道个歉吧。”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江晟连忙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善解人意”的微笑,“南溪,算了吧,我知道顾阳也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就是一时冲动,我不需要他道歉,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慕南溪的手,那姿态仿佛自己真成了受害者中的圣人。
我看着江晟这一系列表演,肺都快气炸了。
“江晟,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明明是你自导自演,故意陷害我,现在还在南溪面前装无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怒目而视,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慕南溪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的怀疑取代。
“顾阳,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江晟都这么大度了,你还在这胡搅蛮缠,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吗?”
她的语气带着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怒。
江晟适时地低下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南溪,你别生气,别因为我的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可能顾阳真的有他的苦衷,只是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么对我……”
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演技堪称“精湛”。
我望着慕南溪,心中满是悲凉,曾经那个聪慧、信任我的她,如今却被江晟蒙蔽了双眼。
“南溪,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说谎。你想想,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他?肯定是他另有图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急切地解释着,眼中满是期盼,希望她能从江晟的谎言中清醒过来。
慕南溪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我,“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今天你必须给江晟道歉,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你故意伤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江晟站在一旁,眼神一直盯着我,一副胜利者姿态,满脸挑衅。
我眼眶泛红,死死盯着慕南溪,仿佛要将她看穿,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信任的痕迹,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冷漠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