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难。”薄景言摸出手机,“但是,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想请各位董事和股东看一份文件。”
一分钟后,会议室的股东和董事同时收到一份标记为绝密的pfd文档。
“这是……”
“这是国和欧洲三国签订的秘密条约。
条约写明,欧洲三国境内的公司,禁止协作我国公司,开发包括纳米芯片在内的一切高端产业。
也就是说,即便之前薄氏科技和欧洲三国签成合作合同,签成得也只是一份普通的代加工合同。
这样的合作案,薄氏不缺。”
董事和股东看着条约,全都认同地点点头。
薄氏不缺合作商,薄氏跪舔欧洲的三家公司,是为了让他们开放高端技术,帮助薄氏开发芯片。
如果他们不能帮助薄氏开发,那么合作合约不是非签不可。
眼看风向发生了偏移,姜书仪的心腹憋不住震惊,悄悄偏过头:“姜董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如果知道怎么回事,还会陷入被动吗?
“薄景言,你别以为拿一份假的秘密条约,就能糊弄我们。”
“姜董,注意你的言辞,截止到目前,我还是薄氏的总裁,只要我是,你就必须称我一声薄总。
另外,这份绝密条约是真是假,姜董可以让人查一查。还是说,姜董的人,查不出来?”
“……”
这些年,薄景言常住国外,京北早有传言,说他住在欧洲的时候,和几个国家的政要来往密切。
原本,她以为这是空穴来风,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商人有资格碰得。
可现在她知道,这不是传言,薄景言真得凭着一介商人的身份,在欧洲各国的政界混得风生水起。
他怎么做到得?
是老爷子在暗中帮他吗?
姜书仪的目光变深沉了。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既然敢拿出来,又说让她去查,说明这一份绝密文档十有八九是真得。
“薄总,这份绝密文档的真假,我一定会派人去查。
但是,就算查出来条约是真的,薄总不尊重合作商,导致薄氏开罪欧洲三大巨头公司,是事实。
薄总想要凭借一份绝密文档就彻底撇清失职,好像说不过去吧?”
“那么姜董觉得怎样才能说得过去?”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尤其是欧洲这样的老牌资本主义,只要利益足够大,他们照样能松口。
这桩合作案,不一定谈不成。
可薄总的无礼彻底开罪他们,断了我们和他们后续谈判的一切可能,这严重阻碍了薄氏的发展。
我个人认为这个过失远远大于失去一份价值十亿的合作合同,所以我觉得,薄总应该引咎辞职。
各位董事,各位股东,你们觉得呢?”
“我同意。”
姜书仪的心腹立刻举手赞同,剩下的股东和董事不说话,他们悄悄看向老爷子的弟弟,薄老七。
薄老七想起老爷子的嘱咐,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他板着脸,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姜董的话不无道理,薄总是该给个说法。”
薄老七一发话,剩下的人全都没有负担地举起了手,姜书仪得意地卷起红唇:“薄总,说说吧。”
“行,那我们就从头说起。
这桩合作案薄氏筹备了一年多,最初,负责跟进这个合作案得是副总薄景尧和企划部经理姜涛。
但是上半年,副总薄景尧带着姜经理赴欧洲详谈的时候,开罪西德公司的总裁,差点被打出门。
事后,姜董带着副总薄景尧到法国见我,哭着求着让我接盘,于是,合作案才转交到我的手上。
这件事,姜董还记得吧?”
姜书仪没法说不记得。
一年前,薄景言在高层会议上提出这个合作案的时候,她立刻嗅出这桩合作案背后代表的分量。
所以,她强势地替景尧,把合作案揽了过来。
之后,她又安排姜涛带着整个企划部的人,帮他处理这桩合作案。
本来以为拿下这桩合作案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景尧恁得不争气,花了半年的时间也没搞定。
他不仅没有搞定,还得罪了最有说话权的西德公司,导致西德公司的公关部写了篇长文来责问。
薄氏的董事会收到长文后,全都怒不可遏。
他们立刻召开董事会,说要罢免景尧的副总位,她急得要死,不得不带着景尧去法国求薄景言。
“薄总,你旧事重提,是想推卸责任吗?”
“恰恰相反,我是在提醒姜董问责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薄副总和姜经理。”
“那么,我也提醒薄总一句,别转移话题,祸水东引!”
“我有吗?难道我刚才说得不是事实吗?”
“你——”
姜书仪被气得无言以对,这是她头一次见识到薄景言的无耻,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
“七叔,你看看他!”
薄老七也有些愕然。
不过,愕然之余他又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一场声势浩荡的问责竟然被薄小子闹成了菜市场吵架。
他倒是一点不心疼自己的总裁威信。
薄老七一边腹诽,一边笑嘻嘻地打圆场:“薄总,姜董,吵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还是好好说。”
“薄七董事,我没好好说吗?”
“……”
薄老七抿了抿,真想飙出一句,你t分得清敌我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场有多少人不服你啊?
果然,一个董事跳出来。
“薄总,不管薄副总和姜经理犯过什么错,都不是您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薄氏和欧洲公司的合作告吹,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总裁,您应该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
“钱董事想让我怎么承担?”
“很简单,薄总要么能让欧洲的三家公司原谅您的失礼,愿意继续和薄氏合作,要么,您辞职。”
“可以。”
“啊?”
钱董事被这个答案惊住了。
他因为过度震惊,不由地转过头,问坐在他隔壁的人:
“是我没幻了吗?还是薄总真得说了可以?”
隔壁的人也是一脸呆滞:“好像是……真得?”
就在董事和股东全都陷在一团茫然时,薄景言又开口了。
“不过,我个人认为钱董事的提议有失偏颇,有必要改一改。”
“薄总想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