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皇叔此言，用意何在？
姜妩与姬致相对而坐，案上摊开数张纸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划条目。
姜妩正欲言语，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密谋。
“陛下！陛下！”大太监李顺急匆匆跑进殿内，面色惨白，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边境急报！齐国突然进犯，已攻破两座边城！”
姬致脸色骤变，起身接过军报，匆匆展开浏览。
只见竹简上写道：【齐国突袭边境，兵力数万，连破望城、丰安两座边城，边军节节败退，恐难支撑，请陛下速速决断！】
“混账！”姬致狠狠将军报拍在桌上，“齐国安敢如此放肆！传旨，立刻召集大臣入宫议事！”
“遵旨！”李福连忙退下。
姜妩起身，整理衣衫：“陛下，臣妾先行告退，待陛下议事完毕，我再来商议对策。”
“诸位爱卿，齐国突袭边境，已破两城，情况危急。”姬致沉声道。
兵部尚书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应立刻调集京畿兵马增援边境。齐国此番来势汹汹，若不速速增援，恐怕更多城池失守！”
“不妥！”姬玄立刻开口反对，“京畿兵马乃保卫皇城根本，岂能轻动？当调边境驻军迎敌！”
林阁老冷笑一声：“边境驻军若足以应敌，何至于两城失守？摄政王此言差矣！”
姬玄面色微沉：“那依阁老之见如何？”
“当派大将领兵增援！”林阁老坚定道，“边境将士久经沙场，只需派得力大将统领，定能击退齐国鼠辈！”
姬玄目光一闪：“既如此，臣以为，当前局势危急，非同小可——唯有陛下亲征，方能鼓舞士气，力挽狂澜！”
殿内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
姬致眯起眼睛：“皇叔此言，用意何在？”
“臣当然只为社稷着想！”姬玄正色道，“齐国此次进犯，来势汹汹，非同寻常。陛下亲征，方能显示大秦决心，震慑敌军！”
兵部尚书忙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岂可轻涉险境？臣请陛下三思！”
“尚书此言差矣！”姬玄厉声道，“大秦历代君王，皆有亲征之举。陛下若能亲临前线，士气必大振！”
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朝臣们明显分成两派，一派站在姬玄身后，一派则靠向兵部尚书。
朝议一直持续到五更时分，姬致勃然大怒，当场宣布散朝。
“既如此，朕自有决断！诸位爱卿先行回府休息，明日早朝再议！”
朝臣们纷纷告退，只有姬玄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姬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皇叔还有何事？”
姬玄拱手道：“陛下，边境事急，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
“朕自会以社稷为重，不劳摄政王操心！”姬致厉声道。
姬玄深深一揖，这才退出大殿。
“陛下，朝议如何？”
姬致将朝中情形一一道来，说到姬玄拒不交出虎符时，气得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洒了一桌。
“那姬玄分明是在设局，想让朕无权调兵，孤立无援！说不定这次边境之变，也是他暗中勾结齐国所为！”
姜妩安抚他：“陛下息怒。摄政王此举反倒露出马脚，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明日若他仍不交虎符，便是明目张胆的抗旨，朝臣们自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正说着，殿外传来通传声：“端妃、丽妃求见！”
姬致点头：“宣。”
端妃急切问道：“听闻边境告急，陛下可是决定亲征？”
姬致点头：“摄政王逼朕亲征，却又扣押虎符不给，分明是有意为难朕。”
丽妃闻言大怒：“此贼子安的什么心？分明是要陛下送死！陛下若无虎符在手，前往军中岂非任人宰割？”
姜妩给二人递上清茶，轻声道：“二位不必着急。边境战事，虽是危机，但也是我等破局良机。”
“娘娘有何良策？”端妃眼中闪过期待之色。
姜妩轻声道：“端妃可有边关的心腹将领？”
端妃思索片刻：“有一表兄，现为边关参将，忠心可靠。”
“可即刻派人联络他，让他暗中观察边关兵力调动，尤其是姬玄一党的将领动向。”姜妩叮嘱道，“若有异动，即刻密报。”
端妃点头：“臣妾这就安排。”
姜妩又转向丽妃：“你父兄在边关，可否先行一步，为陛下亲征做些准备？”
丽妃立刻领会：“娘娘是让家父兄长暗中联络边关将士，为陛下准备亲信力量？”
姜妩微微颔首：“正是此意。”
丽妃拍胸保证：“此事包在臣妾身上！家父兄长虽受制于摄政王，但对陛下忠心耿耿。若陛下有意收回兵权，他们定当鼎力相助！”
姬致欣慰地看着三位妃子密谋，心中感慨万分。
深夜，姜妩独自在殿内来回踱步，静候消息。
“娘娘。”
姜妩快步上前：“可查到什么？”
知礼恭敬递上一封信函：“娘娘，信已取来，确如情报所言，是摄政王与齐国往来的密信。”
姜妩小心接过，打开验看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果然是通敌卖国。”
信中赫然写着姬玄与齐国密谋，约定齐国出兵边境，制造混乱，而姬玄则承诺在关键时刻不予增援，让齐国可乘虚而入，攻占边境重镇。
“真是好大的胆子！”姜妩冷声道，“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知礼低声道：“此信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姜妩沉思片刻：“先不要声张。明日早朝之上，再做定夺。”
姜妩收好信函，快步前往乾清宫。彼时姬致刚刚写完一道密旨，见姜妩匆匆而入，连忙迎上前：“有消息了？”
姜妩将信函呈上：“陛下请看，这是摄政王与齐国密谋的证据。他故意扣押虎符不给，就是要让边境战事吃紧，动摇国本！”
姬致展开信函，越看脸色越冷，他将信函攥在手中，怒火中烧：“皇叔，不，姬玄原来一直与敌国暗通款曲！”
姜妩压低声音：“陛下，明日早朝，便可当众揭穿其罪行。今夜我已着人做好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姬致点头：“明日一早，朕便召集百官，当众宣读此信，让姬玄百口莫辩！”
姜妩轻摇头：“陛下且慢。此事关系重大，若操之过急，恐生变故。臣妾以为，明日当先索要虎符，若姬玄仍不交出，再以此信治其罪，才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