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进来吧!”

    沈时笙不让步,“祖母你说话不算,有失威严,上行下效,往后我答应你的事,也可不做?

    妈妈们答应你的事,也可不做?

    我今日若答应您,而不救四妹,会是什么后果?”

    老夫人脸色煞白:“你要反了天了你!我说一句,你有八百句在那等着!”

    “无理!”

    “无理!”

    傅彰和傅焰霖父子俩异口同声开了口。

    有同样的威严。

    老夫人一脸的欣慰,颇有几分得意盯着沈时笙,“非要你公公和你丈夫训斥你才舒服?”她大孙子也是个孝顺孩子,且她大孙子和沈时笙没感情,他大孙子还抗拒婚姻,一定会帮她好好骂沈时笙一顿。

    大孙子这人性情狠厉,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然,下一秒。

    傅焰霖看老夫人一眼,“祖母,我说你!”

    老夫人愕然,又看向儿子。

    傅彰:“老娘,你实在无理取闹,挺大岁数了这是干啥呢?时笙刚救了四丫头,你还闹腾什么?”

    老夫人气得咬破了舌头,嗓子眼发腥。都,都怪我了?

    她站不稳,几个儿媳赶紧搀扶着,心中都偷偷暗喜。

    婆婆和婆婆的妹妹在傅家内宅一手遮天,她们从来都是受气的主,今儿有点儿过瘾。

    傅焰霖大步朝沈时笙走过去,来到她身边,眼神晦暗不明。

    她眼里有笑意,“傅焰霖,我是沈时笙,不该瞒你。”

    他打断了她,“你一个人闯匪窝了?”

    沈时笙眼眸明亮真诚:“是!”

    傅焰霖:“动手了?”

    沈时笙:“嗯!”

    他一把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脸上有担忧和不安。

    他抱人的时候背脊挺拔笔直,“福顺,喊军医来我们院子!”

    他哪里在乎她瞒他,他只在乎她从匪窝走一趟,是否受伤。

    生死病痛之外,都是小事。

    在场所有人看着傅焰霖反常的举动全愣住了。

    奉城冬日呼啸的北风仿佛一瞬间将所有人冰冻住了。

    傅彰蹙眉怀疑,他么的,损种儿子今儿中邪了?

    四姨太愕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几日傅焰霖还和傅彰大吵拒婚,扬言要闹独立的,她还劝和来着~

    福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时笙:“我动锹杀恶犬了,不是别人对我动手了,没受伤。”傅焰霖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好人,她救他一次,他待她不薄。

    他不能人道可惜了,不然她生个随他的儿子,将来沈家的继承人就是这样有情有义,在生意场上也吃得开。

    傅焰霖的面容在看向她时,多了些温润,语气是不重的苛责,“动锹你手不疼?”杀恶犬得用多大的力气?伤筋动骨一时没察觉,过后怕是要出大问题。

    她被他抱着,两人距离太近,呼吸相染。

    彼此看着…

    在外人看来,这是情投意合。

    “福顺!”傅焰霖看向福顺的时候立马板脸,“冻住了?”

    福顺:“报告少帅,没有!”

    “喊军医!”

    “是!”

    傅焰霖抱着沈时笙走到二祖母身边。

    她刚想让他停下,刚要开口,他站住,脸一沉,问二祖母,“答应我夫人什么了?”

    杨翠萍后背见汗,寒风一吹,冷得彻骨,畏畏缩缩,将答应沈时笙的一二三个承诺全说了,并说自己第一条已经做到了。

    傅焰霖:“好,执行第二个承诺,轿子不用了,我自己抱。”

    杨翠萍要哭出来,“欢,欢迎少帅夫人回家。”

    傅焰霖:“去佛堂吧!”

    老夫人疾言,“焰霖,你当真要你二祖母在佛堂跪三天?”

    傅焰霖:“是,大点儿声!”

    沈时笙在经过公公身边时,说,“父亲,车里的东西,是我从旺三山的山寨里搬来的,您处理吧!”

    傅彰笑得合不拢嘴,“诶,好,好孩子。”

    沈时笙第一次进大帅府,是被傅焰霖抱着,一路来到他们的院子。

    大帅府占地三万平方米,府内有十栋风格迥异的建筑,府内中西方风格融合。

    傅焰霖和沈时笙的院子是一栋二层洋楼,中式装修,法式家具。

    军医来了,给沈时笙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身体,无恙。

    傅焰霖这才让军医离开。

    卧室里,水红菱帐子很是喜气,傅焰霖在小阳台抽烟。

    沈时笙走过去,先开了口,“傅焰霖,我向你道歉。

    我用沈家生意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和你父亲做交易,要选他一个儿子做丈夫。

    未经过你同意,我选了你。

    我沈家人丁不旺,身边人妄想吃我绝户,我想自己生优秀的继承人,将来家族生意有所传承,才有此举。

    救你那次,我就认出了你。

    抱歉一开始我瞒你我是谁,是我心虚,我听了些传言,怕你动手杀我。

    后来我想告诉你,每次话到嘴边都必有事发生。

    总之我有错,我真诚向你道歉,你可以提条件,我补偿你。”

    傅焰霖听她说完这一番话,他眸子如深潭,烟雾在脸前笼罩,越发冷峻逼人,他低垂眼眸从烟雾里看她,“我不能人道,帮不了你!”

    沈时笙眼中没有诧异,没有失望,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我知道。”婚礼时候他说了。

    她手力道不重不轻,似在安抚,“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你可以信我,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她一笑,“我是你义妹,记得吗?”

    傅焰霖看着她真诚纯善的眼神,心口一沉,“嗯,这段时间,我们在家里人面前假意闹失和,我再向父亲提我们离婚。

    到时候,让父亲认你做义女,你有傅家这个靠山,在生意场上会容易很多。

    且,你再寻丈夫,对方也不敢欺负你。

    欺负你,他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