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按你说的办。
往后傅家待我不薄,给我做靠山,我也重情重义。
我们离婚,我依然每年会将家族生意百分之三十的利润给傅家。
傅家军饷、枪炮弹药充足,就能护得住江北,江北安稳,沈家才能赚到钱。”聘礼,公公已经送了她一块地皮了,地皮加以利用,她能赚到更多的钱。
和傅家父子接触过,她发现傅家人看重恩义,慷慨不吝啬,不强取豪夺。
你待他们七分好,他们必然还你十分情。
她想起他们婚礼上,傅彰拉着他们的手说的那番话,他说:‘人心是杆秤,你待她七分好,她还你八分情。
她还你八分情,你待她十分好,这就是情义。’
他还说,这夫妻俩只有带着对彼此的感恩方能走得长久。
她觉得,这一点不光适用于夫妻,也适用于任何关系。
傅彰是她很佩服的长辈,他还当众说,军阀家前路风光也凶险,他感恩子女的不曾嫌弃。
他是一个有大格局,思想高度极高的大家长,傅家能有今天,离不开他的步步铺路。
总之,她第一次的婚礼,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傅焰霖高大颀长,随意的站姿也是笔挺阔落,只铁骨铮铮的军官气度稍减,他捻灭了烟,往日里寡淡的表情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对了,在这个家里,小心二祖母杨翠萍和她女儿女婿。
杨翠萍是个搅屎棍,早年,父亲干保险队的时候,她丈夫给父亲出过大钱。
后来,父亲得势,她丈夫死了,祖母就让父亲把他们一家接了过来。
她女儿留过洋学金融,回来在大帅府账房当出纳,嫉恶如仇。
她女婿是个下三滥,抽烟毒,豪赌,逛遥子无恶不作,父亲一直想毙了他。
每次祖母都要死要活的拦着,我看不过去,暗废了她女婿一双腿。
现在老实了,天天在家里。
他敢惹你,你可以杀他。”
沈时笙懂了,“嗯。”
傅焰霖:“我住沙发,你住床。”
“行,你先休息,我去办点事。”沈时笙经过傅焰霖的提醒,杨翠萍有个那样的女儿,她想自己得未雨绸缪做一件事。
傅焰霖:“出府?”
“不,在府上,不用惦记。”
沈时笙去了换衣间,换了套暗色系的衣裤就急匆匆离开了。
傅焰霖站在小阳台上,看着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去了别的院子。
他目光更深…
这时,傅二傅云昭在楼下冲他挥挥手。
傅焰霖下楼。
傅云昭清隽朗俊,戴银框眼镜刻意显得年长些,他是傅焰霖的参谋长。
“大哥,府上传开了,说你抱着大嫂回来的,看来爹没给你选错老婆,一见钟情?”傅云昭想着,前段时间大哥还为了拒婚闹独立来着。
傅焰霖:“不是一见,见过很多次了,也不是钟情。
我刺杀姚孝连那次,是她救了我,我今天才知道嫁给我的是她。”
傅云昭豁然想起来,“上次在洋行,你送人礼服那姑娘?”
傅焰霖:“嗯。”
“你不生气她骗你?”傅云昭问。
傅焰霖:“我不在意,跟个姑娘斤斤计较什么!”
傅云昭一向温和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大哥,你喜欢她!”
傅焰霖:“不喜欢。”他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情绪,“找我何事?”
傅云昭将一沓相片递给傅焰霖。
相片上是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尸体,惨状烈烈,身上有枪口和各种砍伤,以及咬伤。
还有一些相片,是活人被从豪华游船上抛进江的一幕。
傅云昭:“这是顾爷给的,欧阳耀在江上弄了个游船,夜里船上玩儿得花,拿穷人当靶子,玩儿死了就直接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