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笙:?“少帅,您别逗我!咳…”

    傅焰霖左耳边是礼炮和百姓的呼喊声,右耳边是沈时笙的野鸭子声儿,整个人烦躁,眼神更冷,“我像?”

    凤冠在上,沈时笙顶着’千金鼎‘摇头,像木偶:“不像。”他着实不是没事儿逗着人玩儿的主,且男人会随意和人开这种玩笑?不会。

    那就是真的?那她忍着被炮轰一路图什么?

    图他漂亮,图他看着高大英武身材好?他给不了她子嗣这些外在于她而言都是虚无,沈家偌大家业,她需要自己亲自生继承人,家族才能传承下去。

    她后悔了。

    她正身转过头来,周围乌央乌央全是人…

    傅焰霖眼神冷淡瞥她一眼:“想跑,想跳车?别出那洋相,失了傅家的体面,饶不了你!

    婚礼应付完,我们即刻离婚。”

    沈时笙:“我至于那么蠢?这么多人,这么多炮,我化作蝴蝶都要被轰下来,我往哪儿跑?

    我这么多嫁妆我舍得扔?”她下意识语气也冲,我没脾气的?

    傅焰霖:“捅了野鸭子窝就少说话!”

    沈时笙:“你嘴真损!”

    …

    “少帅,夫人,看这里!”摄影师站在前方一辆军用卡车的车斗里,他给傅焰霖和沈时笙拍照。

    俩人别扭,头各往一边偏,像隔了八百丈远。

    “靠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儿,笑一下!”

    两人不情愿往一起挪。

    沈时笙凤冠猛一歪,撞了傅焰霖的头。

    傅焰霖:“嘶——你故意的!”

    沈时笙:“我哪有?”

    闪光灯猝不及防地亮起。

    摄影师不停抓拍,可没一张像新婚夫妻的,倒像是冤家。

    摄影师好言好气,“少帅,夫人,这照片得拍张看得过去的,送军政府备案入档,麻烦两位配合一下。”两位祖宗,求你们了~

    两人同时往前看,都坐的笔直,像两块生硬的木板,浑身都写着别扭。

    外人看这俩倒是活脱脱欢喜冤家。

    拍完照,俩人立刻往两边靠,中间是楚河汉界。

    沈时笙发现一个问题,傅焰霖只有在对’金香‘的时候,才会说人话,因为金香救过他。

    倒是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这人能处,适合做朋友。沈时笙看人一向客观,方才吵归吵,她也不会完全否定这个人。

    有时候,人越是表面上看似完美,背后就越是藏着更深的陷阱。

    而傅焰霖这样,待人不伪装,不甜言蜜语的,倒是省得防备的。

    “少帅夫人,少帅夫人!”官道两旁的百姓招手喊她。

    沈时笙抬手和他们挥挥手,这婚礼办的有点儿过瘾,像检阅。

    她扫了身旁人一眼,他坐军姿,双腿微微打开些,修长似刃。

    不能人道,可惜了。果然人无完人。诶?她忽然想起来,两人不是结拜了吗?

    既然如此,他们若婚礼结束就离婚,她做他义妹也不错。

    …

    官道两旁百姓越来越热情,沈时笙端庄礼貌的回应着他们的招呼。

    就在这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晚跟踪她的妇人。一身黑袄子,稀疏的头发在脑后挽成发髻。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前朝宫中嬷嬷的模样。

    一脸的哭相,惨兮兮的模样,装成弱者,看着就烦。

    沈时笙很确定那妇人就是在看她,那人眼眶微微泛红,泪光闪烁,眸底染着欣慰和爱意,唇角上扬,似有无尽感慨。

    这眼神,是亲人送晚辈出嫁的不舍…

    当过她家几日的女佣,就来这一套?为了回沈府继续做工?大可不必这样演。

    她会再弄个’丁氏‘在沈府?显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