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私会状元郎,有辱门风,沈家不敢再留人,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的父母,让他们刘家自己做主,把花颜送去宋家,往后不许她再回沈家。”

    沈蓉几句话,院外的婆子们,动作利索的卸去了花颜身上的婢女行头,拖到宋砚修的面前。

    宋砚修神色怔住,紧蹙眉头,不解:“什么意思?沈蓉呢?她不是要见本官吗?”

    刘妈妈冷着脸,把花颜推到宋砚修的面前,并将卖身契扔下,道:“状元郎误会了,郡主一直在闺中养病,还未苏醒,是这贱蹄子借着郡主之名,邀约状元郎入府私会,被主家发现其谋算,如今不敢再留这贱婢,现归还卖身契,还请状元郎带回家去吧。”

    “你说什么?”宋砚修大震。

    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花颜。

    与沈蓉同床共枕半辈子,他很了解沈蓉身边的每一位管事婢子。

    花颜是沈蓉的四大丫鬟中,长相最漂亮的婢女。

    她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模样端正,哪怕穿着一身朴素衣着,也难掩她的美色。

    若再加以打扮,说她是王侯出来的千金也无人质疑。

    可他,不好女色。

    前世知道花颜爬他的床,他便将花颜推给了柳大海。

    而这一世

    沈蓉还未嫁他,花颜怎么先推给了他?

    还说他与花颜有私情,简直荒谬。

    “我跟她不认识。”他拂袖一挥,侧过身子,不再看花颜一眼。

    通身官威。

    可刘妈妈不吃他这一套。

    刘妈妈面无表情,态度强硬的说:“刘颜说认识宋状元,既然认识,那还宋状元快快把人领走,莫要多留。”

    刘妈妈话音实在冰冷,也听不出一点对宋砚修的敬意,这让宋砚修心生郁火,眼中的光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转头,目光阴沉地看向刘妈妈:“你现在都敢同本官这样说话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说了算。”

    他情绪渐涨,说话间,激动到忘了自己是谁,站的是谁的地盘。

    刘妈妈委实被他这一身气派逗笑了:“这座府邸,我一个奴才的确说了不算,却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了算。”

    说到这,刘妈妈低头,厌弃的扫过女儿刘颜:“出了沈府,便不要再提自己是沈家出去的丫鬟,也不许再拿着郡主的名号招摇过市,否则我会亲自扒了你的皮。”

    花颜,不,现在是刘颜,她扑到刘妈妈的脚边,求她向郡主求情。

    刘妈妈一脚踢开了刘颜,转身离开。

    留下来的小厮,摆着手驱客:“状元郎,刘姑娘,请吧。”

    宋砚修面红耳赤,一脸恼意,怒斥刘颜:“你不是说郡主醒了吗?”

    刘颜哭道:“郡主的确醒”

    “咳咳。”小厮假咳了几声,警告刘颜。

    刘颜有苦难言,泪流雨下,跪在原地不敢离去。

    而宋砚修直接自己甩手离开,不理会刘颜。

    小厮只好把刘颜拖出沈家,扔出府外。

    宋砚修悻悻的出府后,宫里来人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李德福手中的鎏金长条的匣子上。

    那是用来装圣旨的盒子。

    而李德福的后头,随着十二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载着红色的礼箱。

    由黑甲军押送。

    阵势很大,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宋砚修的目光在李德福手上拿着的圣旨上。

    张殊救太子一命,得了五品左庶吉,现居住在东宫偏殿养伤,每日有太医亲自护理,连太子都十分关心张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