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强挑了挑眉,“什么样的?价格有要求吗?”
司文远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你看着办,好看就行,贵点没事。”说这话时,他的眼里闪着温柔的光。
在他心里,不管什么样的衣服,他家雨荷穿上都是最好看的。想到秦雨荷,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工作间里,机器轰鸣声不断。司文远专注地操作着设备,手法娴熟。其他工人时不时偷瞄他几眼,眼神里带着羡慕。谁不知道,这位可是厂里数一数二的技术好手,每个月光奖金就比别人工资高。
午饭时间,司文远坐在角落里,从饭盒里掏出秦雨荷给他包的饭菜。虽然只是简单的咸菜配米饭,但他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傍晚时分,司文远换下工作服,仔细地洗了把脸。他从柜子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扁担和沙罐,朝秦雨荷家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路过的邻居跟他打招呼,他都笑呵呵地应着,脚步轻快。
秦雨荷家的院子里,炊烟袅袅升起。赵兰芝正在灶台前忙活,看到司文远进来,笑骂道:“就知道你这时候准能到。”
司文远不好意思地笑笑,把东西放下,主动去帮着烧火。灶膛里的火苗跳动,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秦雨荷从屋里出来,看到司文远,眼睛一亮。她穿着普通的布衣,但在司文远眼里,却比城里那些穿绸缎的姑娘还要好看。
饭后,赵兰芝像往常一样把两人撵出门。夜色渐浓,街道上人影稀疏。司文远牵着秦雨荷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暖洋洋的。
“走,去林木匠家定家具。”他轻声说。
秦雨荷低着头,脸颊微红,“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司文远笑道,“春节过后结婚的人多,得赶早定。再说了,”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想早点把家具都准备好。”
林木匠的木匠铺子里亮着灯。听到敲门声,林木匠连忙迎了出来。看清是司文远,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不是文远吗?”林木匠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听说你现在做淘金生意,赚大钱了!”
司文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耳根微微泛红,“叔,您就别取笑我了,哪有什么大钱,就是混口饭吃。”
“这是雨荷吧?”林木匠转向秦雨荷,眼中带着几分打量,“上次在你爹店里见过,现在更水灵了。”
秦雨荷微微低头,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司文远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叔,我们想看看家具。”
林木匠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前几天刚进了一批好料。”说着,领着两人穿过狭窄的院子,来到后面的仓房。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木材香气。阳光从墙上的小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金黄,木屑在光束中缓缓飘舞。
“你看看,”林木匠手指着最里面的一排木料,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这可都是上等货,水曲柳、黄菠萝,城里那些阔佬都喜欢用这个。”
秦雨荷看着那些木料,心里暗暗盘算着价钱。她知道司文远这些年在市里确实赚了些钱,但要安家立业,处处都要用钱。
“这个楸子木怎么样?”她指着角落里的一堆木料问道,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试探。
林木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楸子木是不错,结实耐用,还防虫,就是比不上黄菠萝那么好看。”他转向司文远,眨了眨眼,“文远,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要不整个黄菠萝的?”
秦雨荷悄悄拉了拉司文远的袖子,指尖微微发凉。她不想让司文远太破费,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小气。
司文远感受到她的紧张,大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就用楸子木吧,结实耐用最重要。”
林木匠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那你们想做些什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衣柜得买两米五的。”司文远说着,眼睛却瞟向秦雨荷,嘴角挂着宠溺的笑,“以后一定给老婆置办满满一柜子时髦衣裳。”
秦雨荷脸一红,轻轻掐了他一下,“就你嘴甜。”
“还要写字台、五斗橱。”司文远继续说道,目光在仓房里扫视,“饭桌要大点的。”
“桌子要多大的?”林木匠一边记录一边问。
司文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憧憬道,“得摆下一大家子人才行。”
“这么大?”秦雨荷惊讶道,眉头微微蹙起。
司文远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咱们将来要生两三个,妹子成家后肯定也要组建个温馨小家庭,再加上爹和小弟”
秦雨荷脸更红了,狠狠地拧了他一把,“谁要给你生那么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阵甜蜜。
林木匠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媳妇。她回娘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家里冷清得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开。
“要不要再加个梳妆台?”林木匠突然问道,“现在城里结婚都流行这个,我前段时间给镇长家闺女做了一个,她可喜欢了。”
“要!”司文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生怕秦雨荷吃亏似的。
“不要。”秦雨荷却摇头,“大衣柜装个镜子就行了,省得屋里太挤。”她冲司文远眨眨眼,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司文远心都快化了,但还是故作严肃地说:“就听你的。”眼底却尽是不舍。
林木匠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些东西,用楸子木的话,算你们便宜点,三百八十块。”
秦雨荷心里一惊,这可不是小数目。她正要开口,司文远已经点头答应了。
“叔,您看什么时候能做好?”司文远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林木匠掐指一算,“得一个月吧,这些活计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