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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大公主眼皮都没抬。

    “许先生献这水泥方子,本是一片赤诚为解百姓之苦。我们这般暗中记录他的改窑之法,只怕是……”

    大公主突然睁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素心啊,你今日三句话不离许先生,莫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素心脸上一热,急忙辩解:“殿下明鉴!奴婢只是觉得……觉得这般算计一个真心为国的读书人,实在有失体统。”

    “呵,”大公主撩开车帘望向窗外,“你以为本宫是要夺他功劳?你错了。那些士绅大户,本宫可以威逼利诱,但军国重器,岂能流落民间?况且许舟……”

    她转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些东西,让他独享反而是害他。你可知道,若这改窑之法流传出去,会有多少人盯上他?”

    素心若有所思地点头:“殿下是在…保护他?殿下果然思虑周全。”

    “少拍马屁。”大公主笑骂一声,却又正色道:“军国重器,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他。”

    马车停在窑厂前,素心利落地跳下车,一边摆脚凳一边提醒:“殿下当心,这泥地刚泼过水,滑得很!”

    窑厂内,一座崭新的倒焰窑正在熊熊燃烧。

    许舟卷着袖子,和侍卫们轮流往燃烧室添煤。热浪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在扭曲。

    朱昭宁负手而立,热风拂动她的衣角。她转向身旁的军匠统领:“情况如何?”

    秦远东艰涩道:“殿下,焰色已转纯白,比我们平日烧铁的温度还要高上三分。”

    “现在烧的是…”

    “第三炉水泥。”秦远东擦了擦汗“今早第一炉出来时,许先生就带人砌了这堵墙。”

    他指向角落。

    大公主这才注意到那堵用水泥砌成的新墙。她走近细看,指尖抚过平整的砖缝,灰白色的粘合剂已经牢牢固化,将青砖融为一体。她突然屈指在墙上叩了叩,发出沉闷的响声。

    “多久能凝固的?”

    “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走人,三个时辰后坚固如石。”许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还沾着煤灰,“殿下要试试它的硬度吗?”

    许舟从工具架上取下一柄铁锤,双手呈给大公主:"殿下不妨亲自试试这水泥的强度。"

    朱昭宁接过铁锤,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大步走到砖墙前。她深吸一口气,抡圆了胳膊一锤砸下。

    “砰!”

    青砖表面碎石飞溅,但整堵墙纹丝不动,砖块之间的水泥牢牢咬合。大公主眉头一皱,接连又是几锤。终于,在第五下重击时,几块青砖从墙体脱落。

    “这真是今早才砌的?”大公主难以置信地转头问道。

    秦远东抱拳行礼:“回禀殿下,属下亲眼所见,从和泥到砌墙,不过两个时辰。”

    大公主将铁锤递给身旁侍卫,拍了拍手上的灰:“若是糯米砂浆,要达到这般强度需要多久?”

    “至少十日。”秦远东声音有些发颤,“若用此物修补边镇城墙,恐有奇效。”

    “制作这水泥需要多久?”大公主又问。

    “回禀殿下,从原料到成品,不到一炷香时间。”秦远东擦了擦额头的汗,“而糯米砂浆需现场熬制四个时辰,还要静置两个时辰才能使用。”

    大公主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堵残破的砖墙:“成本呢?”

    “垩灰与粘土皆是寻常之物。”秦远东声音越来越低,“成本不足糯米砂浆五分之一。若能在边镇就地取材,怕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素心站在一旁,看着秦远东激动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望向那堵残墙,又看看不远处忙碌的许舟,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这个发明的意义——这不仅仅是一种新材料,更将改变整个时代的建造方式。

    大公主突然转身,对素心沉声道:“去请工造司刘梦得、户部司王子瞻,还有巡检司李继之速来。”

    素心面露难色:“殿下,刘大人正在督办河堤修缮,王大人在安置北境流民,李大人…”

    “告诉他们,”大公主打断道,“就说本王找到了解决河堤溃决的法子,找到了安置流民的新途径,让他们立刻放下手头事务赶来。”

    就在这时,窑厂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第三炉水泥已经出炉,灰白色的粉末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侍卫们互相击掌相庆,几个军匠甚至激动地跪地抚摸那些水泥——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种能在几个时辰内凝固如石的材料,将彻底改变边关筑城的方式,让将士们不必再用血肉之躯去填补城墙的缺口。

    “许先生。”

    大公主的声音如寒泉般让喧闹戛然而止。许舟整了整沾满灰尘的衣襟,平静回应:“殿下请讲。”

    朱昭宁举起那块带着水泥残渣的砖块,指尖轻轻摩挲:“我们来谈谈这桩买卖。念在先生解惑之恩,本王不会占你便宜。”

    她伸出五指,“五千两白银,买你的水泥配方。”

    许舟沉默不语。

    大公主继续道:“两淮盐政一年税银不过九十五万两,朝廷岁入仅五十五万两白银。五千两,足以让你富贵一生,也不用再为赘婿身份捉襟见肘。”

    许舟突然笑了:“殿下这是在给我下套啊。”

    “哦?”大公主挑眉。

    “殿下说朝廷岁入五十五万两,却故意不提这仅是现银。”许舟不紧不慢地分析,“若算上各地粮赋、绢帛等实物,折银何止千万?说两淮盐税九十五万两,却不提盐政积弊多年,实际盐税至少三百万两。”

    大公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许舟直视她的眼睛:“更不用说像苏家、许家这样的世家,把持着州府七成以上的财税。殿下用朝廷现银收入来压价,这算盘打得我在五千里外都听见了。”

    窑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许舟直视大公主双眼,语气诚恳:“殿下与我心知肚明这水泥的价值,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朱昭宁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来,似要剖开这少年郎的皮囊看透灵魂。

    许舟不闪不避,坦然迎上那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