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力量,默默影响更多人。

    原来她早已将那些破碎的过往,都淬炼成照亮别人的光。

    李岩松明白:景钰的选择,永远清晰明确:

    曾经是他,现在是孩子们。

    原来,她曾经那么爱过自己,把自己放在最珍视的位置。

    可是,自己却负了她。

    主持人冒昧的问题,仿佛还在空中回荡:

    "关于孩子的父亲"

    景钰说"不后悔"时的神情,和当年在碧海苑的最后一次争吵一样。

    下颌微微抬起,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现在李岩松终于明白,她早就已经是他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那剂药。

    海城。

    贺城轩独自站在监狱大门外,秋日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三年前入狱时穿的黑色西装,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袖口磨出的毛边,在风中轻轻颤动。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腕上的表

    ——那里现在空荡荡的,手表早就在入狱时被收走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听到背包里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

    那里面有三百多封信,每一封都盖着"查无此人"的鲜红邮戳。

    最上面那封的边角已经卷起,露出里面淡蓝色的信纸。

    那是景钰最喜欢的颜色,他特意托狱警帮忙买的。

    可是信却没有送到她手上,邮差说她早就不住在那里了。

    出狱的这天,没有一个人来接他。

    母亲已经带着东东,去了国外。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贺城轩看着外面的世界,再看看自己,好像除了年龄,他什么也没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景钰会去哪里呢?

    他站在那栋熟悉的公寓前,指尖触到冰凉的把手,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三年前,这里还是景城的家。

    可现在,门口堆满了杂物,阳台上晾晒着不属于他的衣物,连业主的名字都换了。

    他敲了一分多钟的门,对面有人探出头,

    “屋里没人,上上个月被催收公司带走了……”

    贺城轩收回手,转移目的地。

    贺氏大厦依旧矗立在金融街,最显眼的位置,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刺得他眼眶发涩。

    他推门进去,前台的女孩正低头涂着指甲油,听见有人来的脚步声头也不抬:

    “你找谁?你有预约吗?”

    贺城轩怔了怔。

    他差点忘了,这里早就不姓贺了。

    “我找……”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的走过来。

    “哎呀,我当是谁呢——”

    白若琳踩着十厘米的jiy  choo,红唇勾起夸张的弧度。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镶钻的美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原来是贺总……回来视察工作啦?”

    下一秒,白若琳就转过头,假装对前台厉声呵斥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你连贺总都不认识?”

    贺城轩的呼吸一滞。

    “阿琳。”

    三年不见,她烫了波浪卷发,脖颈上戴着梵克雅宝的项链,是他没见过的款式。

    以前每次出了新的款式,她就会缠着他买,贺城轩没有一次拒绝过她。

    想起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让他此刻喉头发紧。

    可白若琳,显然并不这么想。

    她慢悠悠绕着他转了一圈,香水味浓得呛人: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呼风唤雨的贺总呢?”

    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突然戳向他的胸口: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现在这里,姓贝!”

    玻璃门外,几个职员探头探脑。

    贺城轩攥紧的拳头,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