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疗的的时候，李岩松总是邀请david一起钓鱼，或者做其他的事。
主治医生说，要在生活化的场景去寻找记忆。
david倒也乐得自在，玩着玩着就把钱挣了，他总是对李岩松说：
“lee，如果我像你一样，帅气又多金，我都不敢想象会有多快乐”
第二天，日内瓦湖的晨雾还未散去，李岩松已经坐在码头边，整理钓具。
鱼线在晨光中泛着银光，就像他总也抓不住的记忆碎片。
"lee！你又比我早到！"
david小跑着过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金发在脑后扎成个小揪揪。
这位哈佛医学院的实习生，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大大咧咧地往李岩松身边一坐，从兜里掏出两个牛角包：
"房东说，你又没吃早餐。"
李岩松接过面包，指尖碰到包装纸上，未干的水珠。
这个动作，突然触发某个模糊画面：
有人似乎也曾经这样，在军事基地的晨训后，把沾着露水的三明治，塞进他作训服口袋。
"嘿，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david敏锐地捕捉到李岩松瞬间的恍惚，连鱼竿被鱼拖走了都没注意，
"我看到，你瞳孔收缩了！"
湖水轻轻拍打着木桩。
李岩松望着远处沉没的鱼竿，忽然问道：
"david，如果你忘记了，对某人来说最重要的时刻"
"那我一定会去找回来！"
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打翻饵料桶，
"就像上周在酒吧，我忘了把电话号码给那个红发妞儿，结果"
主治医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lee需要的不是艳遇回忆。"
老人拄着镶银手杖走近，镜片上反射着湖光，
"而是被刻意封存的真实。"
david吐了吐舌头，转而认真观察李岩松的微表情：
"说真的lee，如果我像你一样——"
他比划着，
"长得像电影明星，还有军方背景，我早去环游世界了。"
说着说着，david忽然压低了声音，
"而不是，在这儿纠结某个女人。"
李岩松就像是没听见david的话一样，望着湖面出神，不知不觉中，捏碎了手中的面包屑。
下一刻，周围的鸥鸟俯冲下来啄食，翅膀拍打的声音，盖过了他指节咔咔的响声。
david大叫的赶走了海鸟。
“走开！走开！你们这群坏家伙……”
海鸟慌张的飞走了。
但刚才它们俯冲下来夺食的画面，却定格在了李岩松的脑海中。
这个画面太过熟悉！
他一定，曾经和某个人一起做过。
某天，苏黎世老城的石板路上飘着细雨。
李岩松站在一家古董唱片店门前，看着橱窗里陈列的黑胶唱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哼起一段旋律。
"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他的嗓音低沉，却精准地捕捉到每个转音，就像这首歌早已刻进骨髓。
"wait—等等，"
david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咖啡泼洒在两人交叠的袖口，
"你刚才在哼《close to you》？"
实习生湛蓝的眼睛，亮得惊人，
"这可是，卡朋特乐队1970年的经典！"
李岩松怔住，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这首歌。
close to you，靠近你。
事实上，他从来不听英文歌。
"我不记得，"
他抬起手，慢慢的按压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