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诚心的恳求你,回来吧。”

    景钰静静地看着他,灯光在她眼底凝成冰湖。

    “孩子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和父母”

    落地窗外雪幕渐浓,霓虹灯牌在雪雾中,晕成破碎的光斑。

    景钰转身面向落地窗,玻璃映出李岩松发红的眼尾。

    "按照这个逻辑"

    她忽然轻笑出声,

    "我应该……先和贺城轩和好才对?"

    李岩松的下颌线骤然绷紧,颈侧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手,撑在她耳侧的沙发靠背上,袖口擦过她脸颊:

    "景钰,别故意气我"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唇畔,

    "你敢说……你心里没我?"

    李岩松俯身逼近,却在看到她眼底骤然冷冽的光时僵住。

    景钰抬手抵住他胸膛,掌心下的心跳快得惊人。

    "你不是说你爱我爱的要命"

    李岩松的声音,突然嘶哑得可怕,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却还不是,转身就和姚子濯在一起"

    衬衫下摆,被李岩松用力攥出褶皱,他像是在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好吧,景钰,我也伤害过你就当我们扯平了行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消融在李岩松的喉咙里,像溺毙者抓住浮木的绝望。

    “我们只当……这是个错误,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回来”

    景钰的目光,描摹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却仿佛穿透了他的轮廓,看向更遥远的某处。

    雪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

    这副皮囊,与记忆中的爱人分毫不差。

    可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为她燃烧的温度。

    她曾爱的那个人,会在深夜执勤归来时,轻手轻脚地吻她的额头;

    会在她孕期时,用心的学习缓解她不适,为迎接孩子们做准备。

    会在每一次离别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说"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她爱那个人,爱到骨血里。

    在病危通知书像雪片般飞来的日子里,在所有人都劝她放弃时,她固执地守着胎心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她要同时留住两个生命。

    就像,守住他们的回忆。

    可是,命运给她开了最残忍的玩笑。

    当他终于睁开眼,她凑过去,却只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

    医生说他记得如何操作核潜艇,记得所有军事代码,唯独忘记了,有个女人曾让他甘愿抛下所有原则。

    "你是景兴和的女儿?"

    他当时这样称呼她,礼貌又疏离,像在对待某个前来慰问的军属……

    景钰猛地掐住自己虎口,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

    不能再沉溺了,她想。

    眼前这个男人,记忆里没有,他们相爱过的证据。

    这副皮囊再像也不是她的爱人,就像博物馆里复刻的文物,纵使形神兼备,也终究不是历经岁月的那一个。

    "李岩松,我是很爱你"

    景钰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但爱的不是你。"

    这句矛盾的话,她相信他们两个人都懂。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几乎要触上他眉骨那道疤。

    车祸后,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只是,没人告诉她,活下来的会是陌生人。

    "我爱的那个人,"

    景钰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幻觉中的温度,

    "在你醒来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李岩松的指节,猛然收紧,衬衫袖口下的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他近乎粗暴地将景钰扳向自己,掌心下的肩膀,单薄得让他心惊。

    "景钰,"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带着濒死般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