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遭到了威胁?
景钰来不及多想,将字条藏了起来,
她转身,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突然想起我还有个客户,想视频咨询"
景钰的手指,摩挲着表盘边缘,完全不敢直视姚子濯的眼睛。
她撒谎的表情,很不自在,
“我帮你叫代驾?”
姚子濯的目光,落在她不断颤抖的睫毛上,又移到她死死攥着包裹的指节。
他缓缓起身,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呻吟。
他握住她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景钰浑身一颤。
"阿钰,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克制。
落地灯的光晕,在姚子濯的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景钰轻轻摇摇头,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她看见姚子濯的左手悬在半空,那个想要抚摸她发丝,却又硬生生收回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令人窒息。
"我尊重你。"
最终他只是,替她拢了拢滑落的羊绒开衫,指尖在触及她冰凉的肩头时,微微顿了顿,
"但别让自己太累……我会心疼。"
门一关上,景钰就瘫坐在地毯上。
父亲的表盘反射着冷光,而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寄包裹的人,到底是谁?
他让自己支走姚子濯,是不是意味着,他马上就会上门来找她?
如果是这样,她和孩子们会不会有危险?
景钰脑海中一团乱麻,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她将儿童房的门反锁两圈,金属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指尖还残留着门把冰凉的触感,景钰下意识在羊绒衫上蹭了蹭,像是要擦去,某种不安的印记。
她哪儿都没有去,就站在电梯门口等。
她倒想看看,等会儿出现的人……会是谁?
电梯间的镜面,倒映出她鬼魅般的影子
——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发丝,还有上衣领口,被冷汗浸出的深色水痕。
景钰像尊雕塑般,伫立在电梯门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手里拽着的防狼喷雾,金属罐体硌得她手心生疼。
五分钟后,电梯显示上行,目的地是她的楼层,12。
果然有人有人来了。
景钰死死的显示屏,那上面的数字开始跳动:
123
表冠的棱角陷入景钰的皮肉,疼痛让她想起,母亲病榻前颤抖的嘴唇。
那个夜晚,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手腕,将这块手表塞到自己手机,却欲言又止。
456
电梯井传来,钢索摩擦的嗡鸣。
景钰的瞳孔,随着数字不断收缩,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两年了,景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从未存在过。
而江彻那个疯子最后看她的眼神,至今仍在噩梦里闪现。
789
防狼喷雾的保险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景钰的拇指挑开。
她盯着电梯门缝里漏出的冷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兴奋的战栗。
走廊的应急灯突然闪烁,在她脚边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1011
叮——
电梯终于停驻,景钰条件反射般后退半步。
金属门缓缓开启,她闻到了熟悉雪松香。
冷光倾泻而出,李岩松站在电梯里,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在暖色廊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呢绒大衣,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将大衣撑得极有质感。
军旅生涯锻造出的挺拔身姿,像一柄出鞘的剑,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