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第一个周末,恰好赶上西西的生日。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

    姚子濯系着景钰常用的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

    他不会做饭,但还是一边看着教程,一边做。

    一个小时后,餐桌上摆着他亲手做的松鼠桂鱼、蟹粉狮子头。

    还有提前定好的,西西最爱的草莓蛋糕,上面插着七支摇曳的烛火。

    这一刻,屋子里是幸福和美好的。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酒过三巡,窗外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将屋外的街灯折射成朦胧的光晕。

    姚子濯靠在真皮沙发上,似乎有点不胜酒力。

    他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领口的两粒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喝点蜂蜜水……"

    景钰轻声说道,她刚哄睡两个孩子,发梢还沾染着淡淡奶香。

    她俯下身体,姚子濯没有伸手接碗,而是就着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蜂蜜水,顺着喉结滚动而下。

    姚子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物。

    这一刻,她的眼里终于全部都是他。

    他的指尖不知不觉,已经搭在她的腰间,隔着单薄的羊绒衫,轻轻摩挲。

    落地灯的暖光,为姚子濯深邃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却掩不住眼底暗涌的情愫。

    "今晚我留下来?"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试探的温柔。

    “外面这么大的雪,阿钰忍心让我走?”

    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示弱,指腹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在景钰的腰际流连。

    景钰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他的领口,在触碰到他锁骨处的凸起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都是成年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姚子濯的呼吸,骤然加重。

    他克制地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蜂蜜的甜香,和她发间若有似无的茉莉气息。

    落地灯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交织成亲密的剪影。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刺破了满室旖旎。

    两人同时僵住。

    景钰皱眉看向玄关:

    "这个点,会是谁呢?"

    姚子濯无奈地松开她:

    "我去看看。"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牛皮纸包裹,孤零零地躺在门口,被雪水洇出深色的边缘。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栏打印着景钰的名字,墨迹在潮湿中微微晕开。

    "奇怪"

    景钰接过包裹,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

    ——牛皮纸表面带着潮湿的凉意,像是被雪水浸透过又阴干的。

    她下意识地掂了掂,很轻。

    她掀开最后一层皱褶,空气仿佛凝固了。

    父亲那块古董手表,静静地躺在包装纸中。

    表盘上的月相,显示窗定格在朔月,就像那个,永远停留在父亲自杀夜里的噩梦。

    秒针走动时发出极轻的"嗒嗒"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得刺耳。

    一张对折的便签纸压在表盘上,景钰颤抖的手指展开纸条。

    打印机打出的宋体字冰冷而工整,每个笔画都像刀刻般锋利:

    "让他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景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表带内侧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是血吗?

    可是这块手表,明明在景城手里。

    会是景城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