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的沉默,她的转身,她的冷漠,无一不在无声地告诉他——

    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他。

    贺城轩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

    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更暗的情绪取代,像是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

    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疯狂地撕扯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在岩晶岛上,当他亲眼目睹景钰和那个男人亲密相拥时,他就应该明白——

    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

    那个男人站在她身边,温柔而坚定,而她看向他的眼神,是贺城轩从未见过的柔软与依赖。

    那一刻,贺城轩的心像是被狠狠碾碎,可他却固执地不肯承认,不肯接受。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不甘心她就这样轻易地放下他们之间的一切。

    他非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只有那样,他才能彻底死心。

    “我不爱你了。”

    下一秒,景钰果然将这句话说出口。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连一丝怜悯都不曾流露。

    贺城轩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拳头攥得更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眼神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哪怕是一丝犹豫、一丝动摇也好。

    可是……没有。

    景钰的神情依旧淡漠,就好像他的痛苦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甚至连恨都不曾剩下。

    她的世界早已向前,而他却被困在了过去,困在了那段早已被她丢弃的回忆里。

    “景钰……”

    贺城轩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真的……对我,对东东,一点都没有留恋了吗?”

    景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她的沉默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贺城轩的心脏,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粉碎。

    他站在原地,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贺城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剧烈起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疯狂地叫嚣着,几乎要将他逼到崩溃的边缘。

    他不甘心,可他再也无法逃避这个事实——

    她早已放下,而他,却还在原地,痛苦地挣扎着,无法自拔。

    他冷笑一声:

    “是因为那个男人?”

    贺城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原本不想提起这件事,甚至一度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和景钰重新开始。

    可她的冷漠,她的绝情,狠狠刺进他的心里,将他心底的自尊和希望彻底粉碎。

    妒火在他心中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景钰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贺城轩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嘲讽:

    “那个叫李岩松的军官……”

    他的手指突然抬起,轻轻挑起景钰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指尖冰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声音低沉而危险:

    “很意外我会知道这件事情?”

    贺城轩嘲讽的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问道:

    “你爱上他了?”

    景钰的眼神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目光依旧清澈而淡漠,没有慌乱,也没有躲闪。

    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淡淡的疏离:

    “贺城轩,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贺城轩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教女儿喊别人爸爸的时候……”

    天花板上的灯光,将他侧脸镀上妖异釉色,

    “有没有想过她真正的父亲,正在掘地三尺找你们?”

    “阿钰,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东东。你凭什么觉得,你的私事与我无关?”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眼神逼视着她,深邃而危险,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景钰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贺城轩,放开我。”

    景钰的声音像冰棱坠地,清脆而凛冽。

    可贺城轩恍若未闻,五指反而更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金属袖扣在她肌肤上压出暗红印痕。

    他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暗潮,要将她瞳孔里每一丝波动都剖开碾碎。

    “虽然我没有必要,向你交代什么——”

    景钰忽然仰起脸,月光从穹顶天窗斜切而下,将她半边面容镀成冷玉般的色泽,

    “但我已经和他分开,请你不要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她指尖突然发力,指甲几乎陷进他手背的皮肤。

    贺城轩闷哼一声,却在她挣脱的瞬间反手扣住她的后颈,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额角。

    他嗅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她身上以前没有出现过的香味。

    “我还以为,你们多么情比金坚呢……”

    他低笑时喉结擦过她耳垂,声音裹着淬毒的温柔,

    “原来,你也不过是……被权衡利弊后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