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间的沉香佛珠磕在金属台面,惊醒了休眠的离心机,嗡鸣声里混着他刻意压平的声线: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景钰的后腰抵住冷藏柜,低温透过衬衫刺入脊椎。

    “该说的,两年前就”

    “是六百二十五天……”

    贺城轩突然打断她,暗红血丝在他眼底蛛网般蔓延:

    “你带着西西消失的那天,海城所有监控记录都被我买断了。”

    贺城轩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讥讽:

    “现在,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景钰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呵……”

    贺城轩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笑声低沉而短促,带着一丝嘲讽和苦涩。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带着我的女儿,消失了一年零8个月零20天。你不该解释一下,你去了哪里吗?”

    景钰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颤抖。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藏好。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贺城轩,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过去的事?”

    贺城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意如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将整个房间淹没。

    他的手指死死扣住桌角,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痛苦,声音颤抖:

    “我以为你们死了……我差点发疯!我差点把整个海城都翻过来!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只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活着,就这么难吗?”

    他的情绪愈发失控,声音里的颤抖像是从心底深处撕裂出来的,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与不甘。

    景钰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淡漠。

    她抬手轻轻扶额,指尖在太阳穴上停留片刻,像是在思索,又好像只是习惯性地避开他的视线。

    面对贺城轩的质问,她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当年的离开,并不完全是因为与他婚姻的失败。

    更多的,是她卷入了父亲的事,不得不选择离开。

    而如今,那些过往早已如烟云般消散。

    她早已放下了贺城轩,放下了那段曾经让她痛苦不堪的回忆。

    她的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那个人不会像贺城轩这样,情绪失控,歇斯底里。

    那个人总是温和而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世界。

    可贺城轩显然还没有放下。

    景钰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贺城轩,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向前看。”

    她的声音里没有波澜,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可这句话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了贺城轩的心里。

    他的眼神骤然一暗,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向前看?”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更多的却是无法掩饰的痛苦,

    “你说得轻巧……景钰,你真的放下了吗?”

    景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她的沉默,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贺城轩的心上。

    他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眼中的怒火与痛苦交织,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

    “阿钰,你好狠的心……”

    景钰依旧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转身,背对着他,仿佛他的情绪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背影冷漠而决绝,像一堵无形的墙,将贺城轩彻底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