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沉默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李承乾毕竟是你大哥,不至于吧。”
我李恪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来。
都到这时候了,李二还在那自欺欺人。
李承乾对你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真相?
“李承乾是我大哥没错,可他啥时候把我当过兄弟?更别提他还涉嫌谋害你,这么大的罪,你就打算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当初你不肯站在正义和真相的一边,现在还想着掩盖其他真相?你把我们这些庶子都当成什么了?消耗品?”
李恪的语气充满讥讽。
李二当场脸色僵硬,无言以对。
旁听者的表情也跟着变化,他们都清楚,李承乾脱不了干系。
若李二真心想要给李恪公正,就不该在李承乾的问题上含糊其辞。
这事的根本错误在于李二,房玄龄曾多次提醒他这一点。
李二当时宁愿牺牲李恪,也不愿意对李承乾采取行动。
现在李承乾还背负了谋害天子的罪名,李二难道还要继续袒护他?
人们心中自有公正的衡量,如果李二真的这样做,那么他不能怪别人站在李恪一边。
李二想到昏迷的长孙皇后,叹了口气。
“朕此次绝不偏袒,定要彻底查清此事!”
李恪轻蔑地撇了撇嘴,“谁稀罕你的保证,没有卵用。”
留下句话,李恪带着牛忠随意逛起皇宫,全然不顾李二阴沉的脸色。
房玄龄与魏征等人交换了下眼神,房玄龄站出来。
“陛下,这案子还要继续审么?”
房玄龄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不赞成按照李二的方式审理。
最好彻底说明李承乾的罪行,否则,这样下去,最后一个儿子也无法挽回。
李二暗想,莫非真要就此收手?
但事态发展,正如李恪所言,李承乾已然对自己下手。
难道真要放过他?
若真要放李承乾一马,那自己亲卫团中的那些叛徒又该如何处置?
难道还要再给他们编造别的罪名?
暂且不论其他,这些人身为自己的亲卫,却与太子来往甚密,甚至向太子透露自己的行踪,这怎能不让李二怒火中烧?
更不必说,他们竟胆敢勾结兵马,意图刺杀自己。
李二的心胸,可没那般宽广!
但要做这事,前提便是今天能真正秉公执法,将李承乾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
唉!
李二无奈叹息,此事只有弄个水落石出了,否则不仅李恪心有不甘,朝中文武也难平息愤怒!
李恪没给李二太多时间,仅仅三天,便率领军队,浩浩荡荡闯进了京城,再次将李二囚禁在深宫中。
对于在宫中咆哮挣扎的李二党羽,李恪根本不屑一顾。
他直接召集了满朝文武,言辞犀利道:“从昔日太子之事便可看出,李二对我从无公平可言。今日,你们自己选,是继续为他尽忠,还是另择明主?”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就算你们现在为他卖命,也不过是徒劳无功。我李恪今日就把话撂在这,若我不登基为帝,明日玄武门之变必将重演!”
李恪的话,如同惊雷炸响,让那些原本还想反对的人都噤若寒蝉。
因为李恪所言句句属实,以他如今的实力,李二还想故技重施,玩弄权术,是痴人说梦。
李恪麾下的人才,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玄武门之变迟早会再次上演。
而现在,或许只是李二一人退位,还能保住李恪的兄弟们不受牵连,对大唐的动荡也能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如此一想,朝臣们大多选择了沉默默认,就如同当年他们默认李渊退位、李二登基一般。
虽然心中或许对李二有些愧疚,但想到李二对李恪的不公平,群臣们也没那么愧疚了。
身为父亲,偏心至此,难怪李恪要逼他退位。
若不如此,恐怕李恪就算当上太子,也难以安稳度日。
这次,李恪是铁了心要改写大唐的命运!
大安宫。
“太上皇,情况已经明了,现在朝政完全掌握在李恪手中。”
一个宦官向李渊汇报了朝中的动荡情况。
李渊听后,震惊不已。
等回过神来,才放声大笑。
“好,非常好!恪儿,皇祖父对你寄予厚望,你前途无量!”
李渊原本以为一切已尘埃落定,李恪将成为太子。但出乎意料的是,李二尽管握有优势,却没能妥善处理,最终不得不动用大军强力镇压,正如李二当年对李渊所做的那样。
在李渊看来,李恪的许多行为并不合格,但他知道治国之道在于用人和得人。
目前来看,李恪的表现相当出色,否则不可能集结精锐大军。
李渊内心极度兴奋,因为他曾被李二杀害两个儿子,被迫退位。
现在,他看到因果报应,无比畅快。
李恪虽没杀李承乾,但李承乾的罪行,勾结突厥、刺杀李二,都是不可饶恕的谋逆行为。
李承乾的政治生涯已经终结,李恪决不会给他再次兴风作浪的机会。
此时,李渊心情复杂。
一方面,李恪的行为为他出了恶气,报复了玄武门之变的仇恨。
另一方面,李家两代人都通过政变上台,这让他感慨万分。
想着,脸上表情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周围的宦官们大气不敢出。
他们跟了李渊多年,了解他的心事。
玄武门之变一直是李渊的心结,从没有解开。
但得知李恪政变的消息后,算是稍微振作起来。
突然,李渊一阵剧烈咳嗽,咳出了血块。
这可让身边的宦官们慌了手脚,急忙喊着要召太医。
李渊却挥挥手,阻止他们。
“我大限将至,不必白费功夫了。”
李渊的话,让宦官们更加战战兢兢,害怕不小心触怒他。
“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确保不然妃嫔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戒掉女色,多活几天!”
宦官们点头答应。
“你们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宦官们把头垂得更低,他们在后宫中爬升至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