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
她转身离开了我的工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又一次得罪了她,我的工作可能会更加痛苦。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无法忍受她的刁难和折磨了。
我再次坐下来,继续修改会议纪要。
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我不能让慕南溪满意,我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小妹的治疗费用也将没有着落。
我必须要尽我所能,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抓住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同事们陆陆续续下班。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清冷。
我终于完成了这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修改,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慕南溪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心里满是忐忑和不安。
我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她那声“进来”后,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慕南溪正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说:“放下吧。”
我把文件放在她面前,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站起身,拿起包扫了我一眼,从始至终都没去看那份被我反复修改的会议纪要。
“有一个应酬,跟我出去一趟。”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心中一紧,应酬?这意味着什么?更多的折磨,还是另一个展示她权力的舞台?
我看了一眼时间,犹豫道:“慕总,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慕南溪冷哼一声,“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你的下班时间和我同步,我下班了,你才能下班。”
“是,慕总。”
我低下头,没有再反驳。我知道,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她走向一辆黑色的豪车,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上车后,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和不悦。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未知的应酬场所。
一路上,我望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到了应酬的地方,是一家奢华至极的酒店,这里是商界精英们经常出入的地方。
璀璨的灯光,金碧辉煌的装修,处处彰显着富贵与奢华。
慕南溪穿着一件黑色的晚礼服,优雅而高贵,而我,则穿着一套皱巴巴的西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们一进入包间,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慕南溪似乎很享受这种关注,她微笑着和每一位认识的人打招呼,而我,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影子。
“慕总,这位是?”一位商界精英皱着眉看着我,发出疑问。
慕南溪一脸平淡:“这是我的助理,顾阳。”
我微微鞠躬,向各位成功人士问好。
他们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着,有好奇,有审视,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慕总以前可从来不带助理的,看这意思,小顾是您的得力干将啊。”又一位大人物笑着奉承。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心中却充满了苦涩。
得力干将?我不过是慕南溪用来发泄怨恨的工具罢了。
慕南溪却是笑道:“对,今天带他来,就是要陪你们几位把酒喝好。”
应酬开始后,酒杯在桌上频繁地传递,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却对我来说如同毒药。
慕南溪坐在主位上,眼神偶尔扫过我,那眼神中分明藏着冷漠的命令。
一位客户举起酒杯,笑着对慕南溪说:“慕总,今天这生意可得仰仗您多多关照啊,我们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慕南溪微笑着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看向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心中一紧,我知道她这是要我替她挡酒。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小妹还在医院等着钱治病,想到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咬咬牙,拿起酒杯。
我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顾虑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知道自己身体有病,钟医生叮嘱过我要避免饮酒,每一滴酒都可能对我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是,我又怎能拒绝呢?
我闭上眼睛,将酒杯凑近嘴边,那刺鼻的酒气让我一阵恶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酒灌进嘴里。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火烧一般,我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从胃部蔓延至全身。
我放下酒杯,努力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客户们看到我如此爽快地喝酒,纷纷叫好,又有人举起酒杯向我敬酒。
“小顾啊,你这小伙子很豪爽啊,来,再陪我们喝一杯。”
我看着那再次递到面前的酒杯,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我偷偷看了一眼慕南溪,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再次拿起酒杯,心中默默祈祷这一切能够快点结束。
酒再次下肚,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仿佛有千斤重,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试图跟上他们的谈话内容,以便能在必要的时候给慕南溪提供帮助。
可是,我的脑袋越来越沉重,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只能听到周围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却无法集中精力去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顾阳,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不能喝了?”一位客户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可能,刚刚喝得有点急,呛着了。”
我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试图证明自己还能喝。
酒液在胃里翻滚,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喉咙像是被火炭灼烧一般疼痛。
我努力让自己站稳,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然而,身体的不适却越来越强烈,我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慕南溪坐在那里,依旧优雅地与客户们交谈着,偶尔会看我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漠和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又一杯酒被递到我的面前,我看着那酒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