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随意指出的地方,心中明白她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但也只能点头:“好的,慕总,我马上改。”

    慕南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周围的同事们都在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整理会议纪要。

    这一次,我更加仔细地检查每一个细节,确保不会再出现任何错误。

    时间在紧张的忙碌中流逝,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吃饭。

    中午时分,我再次拿着修改好的会议纪要走进慕南溪的办公室。她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然后扔回给我:“还是不行,再改。工资再扣两百!”

    我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我还是强忍着,低声说道:“好的,慕总,我会再修改。”

    我回到工位,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

    我知道,慕南溪这是在故意刁难我,她想要看到的,就是我无助和绝望的样子。

    我再次开始修改会议纪要,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仔细检查,生怕再有任何差错。

    办公室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下午一点半,我终于完成了第三次修改。

    我疲惫地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坐着而有些麻木。

    我拿着文件,走向慕南溪的办公室。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慕南溪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我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

    我走到她面前,把文件放在桌上:“慕总,这是修改好的会议纪要。”

    她看都没看,盯着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再改。工资扣三百!”

    我再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咬着牙道:“慕总,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耍我。”

    慕南溪冷冷看着我,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没直说吗?我就是要耍你,怎么了?你有意见?”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慕南溪,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一次次修改,你却还是不满意,你到底想怎样?”

    慕南溪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我想怎样?顾阳,你曾经抛弃我,让我受尽痛苦和屈辱,现在我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我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不休?”

    慕南溪冷笑一声:“过去的事情?你说得倒轻巧。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都是因为你!”

    我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我知道,我对她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但我也希望她能够放下过去,不要再折磨我。

    “慕总,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我妹妹还在医院等着钱治病,能不能别扣工资了?请你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不要再刁难我了。”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慕南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你妹妹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要想不被扣工资,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我望着慕南溪,她的眼神中只有冷漠和怨恨,那是一种能将我灵魂都冻结的寒冷。

    我想起了小妹,她在医院里那苍白的脸,那微弱的呼吸。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哪怕要承受慕南溪无尽的刁难和折磨。

    我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一方面是对慕南溪的愧疚,另一方面是对小妹的责任。

    我知道我曾经深深地伤害了慕南溪,她有权利恨我,但是小妹是无辜的。

    她不应该因为我的过错而失去治疗的机会。

    我再次拿起文件,转身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上,同事们都去吃饭了,空旷的办公室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只是一个为了小妹而拼命的工具。

    我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份已经被修改得几乎面目全非的会议纪要,突然感觉一阵心绞痛。

    我从包里拿出止疼药吃了一片,再次开始修改会议纪要。

    我在修改会议内容的同时,也在回忆着我和慕南溪的过去。

    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折磨我的利刃。

    我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在校园里漫步,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爱意。

    我们曾经一起规划着未来,一起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然而,一切都在我抛弃她的那一刻破碎了。

    我亲手毁掉了我们的爱情,也毁掉了她的幸福。

    我知道我错了,我深深地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沉浸在悔恨之中。

    我必须要面对现实,要为小妹的治疗费用而努力。

    就在我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时,慕南溪突然走了过来。她站在我的工位旁边,冷冷地看着我:“顾阳,你还在磨蹭什么?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慕南溪,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已经折磨我够多了,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

    慕南溪冷笑一声:“放过你?你觉得可能吗?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要用一生来报复。”

    我站起身来,面对着她,情绪激动地说:“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慕南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我折磨自己?你错了,我只是在让你偿还你所欠我的。”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明明相隔不远,中间却仿佛有一条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我失去这份工作,但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