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小姐。
“大小姐,这里终归是薄氏,您砸了他们的安保系统,回头薄总怪罪下来,祁家怕是不好交待。”
“我是景言的未婚妻,是薄家老爷子钦定的孙媳妇,我砸自己家的东西,有必要向谁交待吗?!”
“没,没必要。”
“砸!”
“是。”
不到十分钟,薄氏价值几个亿的监控系统被砸了个稀巴烂,上百台监视器在一瞬间变成了黑屏。
“大小姐,完工了。”
“很好。”
没了监控,就算有人发现安凤不见了,也很难找到她,除非,有人下令在薄氏展开地毯式搜索。
可是,有权下这道命令的人只有景言,他,恰好不在。
等他回来,安凤早没了,就算他知道是她害死了安凤,有祁家和薄家护着,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景言,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走了。”
祁思汝堂而皇之走出薄氏大楼的时候,冷子明载着薄景言,距离军区总院,还剩下两公里的路。
“停车!”
薄景欣突然大叫。
“又怎么了?”
“我想喝咖啡。”
“你不是脚疼吗?”
“就是因为疼,我才要喝咖啡。”
说完,她推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进一家路边的咖啡。
冷子明没办法,只能停下车,带着小钟跟进去。
“子明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什么?”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对!”
小钟看情况不对,急忙说:“二少,薄小姐,我去给你们点咖啡。”
等小钟跑到前台,冷子明才苦着脸问:“薄景欣,不然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我保证马上改。”
她喜欢他的洒脱不羁。
明明都是世家子弟,但子明哥却活得比谁都自由。
他想出国读书就出国读书,读到一半,他又想周游世界了,于是立刻办了休学,飞去了南美。
他永远随性,不管冷伯父怎么阻止,冷伯母怎么规劝,他从来不动摇。
不像她,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被她妈捏在手里的芭比娃娃,一个她妈说往东,她不敢往西的傀儡。
“子明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也不是。
薄景欣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虽然脾气有点刁蛮,但是比起祁思汝这个神经病,还是好太多了。
这样的薄景欣能喜欢他,用他妈的话来说,是他上辈子烧了高香。
他呢,也不是不愿意娶她,问题是,他一旦娶了,就得马上放弃整座森林。
他暂时还不想放弃。
“景欣,你还小,干什么这么着急把自己送进婚姻的坟墓呢?你应该学学我,多享受享受生活。”
“你让我学你?”
“对啊。”
对?
薄景欣差一点就被这一句毫不犹豫的“对啊”闹哭了,但奇怪地是,在哭之前,她竟然先笑了。
“呵……”
她喜欢子明哥,想和他一样,做一个自由如风的人。
但她想学得是他的洒脱不羁,而不是他的风流成性。
她喜欢他,她不可能对别的男人献殷勤,同样地,喜欢她的男人也不会教她对别的男人献殷勤。
他是真得一点都不喜欢她。
他甚至烦死了她。
“子明哥,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安凤不行,她是我哥的人,你如果不想死,就离她远一点。”
“薄景欣,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都说了,我和小凤凰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小凤凰?
真是足够亲密的称呼,哪怕她和他青梅竹马,他也没有这样亲昵地叫过她。
不,他根本是懒得叫她。
他只怕被她盯上,再也脱不了身。
“子明哥,我是为了你好。”
“薄景欣,你够了!”
冷子明气得拍案而起,他刚站起来,手机响了。
“喂,干嘛?”
手机另一头的祁溪鹤哑着嗓子,语速快到了极点。
“你在哪?安静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在咖啡厅,小凤凰应该在薄氏。”
“她不在。”
“不在?”冷子明的脸色变了,“你确定?”
“不确定。”
“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你等着,我马上去薄氏!”
冷子明冲出咖啡厅。
出去的时候,他不忘吩咐小钟:“你送景欣去医院。”
“好,好的。”
冷子明冲到薄氏楼下时,门口站了一排安保。
他们一边封门,一边贴出一张公示,公示单上写着:二十四小时内,薄氏大楼只许进,不许出。
“祁溪鹤呢?”
“在负一楼。”
冷子明狂奔到电梯口,等了一分钟,电梯没来,他不再干等,拐进安全通道,从楼梯跑了下去。
安保部的门开着,门口守着两个保安。
“祁溪鹤在查监控?”
“呃……”
安保低下头,不敢回答。
冷子明懒得逼问,直接跑进去。
一进去,他就被地上的狼藉惊呆了。
“什么情况?薄氏遭贼了?”
“不,是有人砸了薄氏的监控系统。”
“那不还是遭贼了吗?”
“十分钟前,我已经让各部门经理确认过了,薄氏大楼内存有重要资料的地方,全都安然无恙。”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是贼。”
“等等。”冷子明用力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些,“祁溪鹤,你就不能说得明白点吗?”
“安保室的大门装得是全球最顶级的智能锁,开锁的办法只有两个,第一,指纹,第二,密码。
安保部的人员进出统一刷指纹,全公司能用密码进出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景言。
我刚到公司,景言在西德,按理这道锁不可能被密码打开,但半个小时前,这道门被密码解锁过。”
“你是说,薄氏有鬼?!”
祁溪鹤气得抬起一条腿,狠狠地踹了冷子明一脚。
“你是猪吗?!”
“是你说得,知道密码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薄太子,你们都没开门,那不就是鬼吗?”
“不是鬼,是……”
“是什么啊?”
祁溪鹤摇摇头,没有说话。
“行了,先不说监控的事,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不知道小凤凰在不在薄氏?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你确定她来薄氏了?”
“废话!今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我亲眼看着她走进了薄氏大楼,她不在薄氏,还能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的办公室被人清空了,包括茶杯在内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都消失了。
就好像,她突然跑了。”
“不会真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