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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他的狠

    “不,不是——”

    矮个护士想要否认,祁溪鹤抬起一只手,打了个响指,跟在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踹翻矮个护士。

    “说实话!”

    “半……半年前,褚哥问过我,安小姐什么时候来?他说,如果安小姐来了,让我一定告诉他。

    后来,褚哥隔三岔五会来问我,安小姐有没有来过?褚哥问得多了,我就猜出他看上安小姐了。

    褚哥是西山的地头蛇,疗养院的人全想讨好他,但他什么没见过,哪里是一般人能讨好得了得?

    我知道他看上了安小姐,就起了帮他的心思。”

    “难怪昨天早上,你给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就算我和你说,没空来疗养院,你还是要劝我来。”

    “对!

    我要你来,是为了褚哥,也是为了安南!他那么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你怎么能不来呢?”

    她不来,是她的事,小护士有什么资格、立场来算计她?

    “祁少,她故意害人,送她去派出所吧。”

    “好。”

    祁溪鹤点点头,示意他手下的人拖走矮个护士,矮个护士知道自己逃不掉,扯着喉咙大喊:

    “安静,你你不孝顺父母,终有一天,会不得好死的!”

    “闭嘴。”祁溪鹤横起眼睛,“再乱叫,我让人剪了你的舌头。”

    矮个护士不敢叫了。

    她瞪着祁溪鹤,不甘心地质问:“祁少,您是祁小姐的大哥,您怎么能帮一个勾搭妹夫的贱人?”

    “堵住她的嘴,拖走。”

    “是。”

    矮个护士被拖走了。

    祁溪鹤朝安静卷起一个笑:“安静,你别听她的,我支持你和景言再续前缘。”

    安静差点就笑了。

    八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祁溪鹤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白眼,他说她身份低贱,不配和薄景言在一起。

    八年过去了,现在的她比当年的她卑贱一百倍,可他居然说,他支持她和薄景言再续前缘?

    “祁少终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要让祁小姐知道你的心意。”

    “不是的,我——”

    “祁少,”安静打断祁溪鹤的辩解,“祁小姐是个高傲的人,就算她没有嫁进薄家,也不会嫁给您。”

    祁溪鹤知道。

    他看着祁思汝长大,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思汝,她宁愿死,不会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养子。

    “祁少,如果您指着我离间薄总和祁小姐的感情,我劝您趁早悬崖勒马,因为,您最终会失望。”

    “安静,我不是为了思汝,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祁溪鹤说不出口。

    他苦笑一声,闭上了嘴巴。

    安静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但她懒得追问,祁溪鹤也好,薄景言也罢,他们想什么,和她没关系。

    她撇下祁溪鹤,走到护士台的前面,拿出手机,扫了台子上的收款码,付完四万八千块的欠款。

    “护士小姐,电话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高个护士把电话簿递给她,“就是这个号码。”

    “谢谢。”

    “不,不客气。”高个护士连连摆手,“那个……谢谢安小姐宽宏大量,原谅了我。”

    “害我的是另一个人,和你没关系。”

    真得没关系吗?

    她知道褚哥是什么人,也猜到褚哥要害人,可她不敢得罪褚哥,为了自保,漠视安静被他欺负。

    她……是个坏人吧?

    “安小姐,您一直不管安南,是不是另有苦衷?”

    “没有苦衷,我不管他,只是因为我恨他。”

    “欸?”

    这么直白地吗?

    安静笑笑,她低下头,照着护士给的号码,拨了过去:“喂,请问是安详殡葬服务有限公司吗?”

    “对,您是……?”

    “我姓安,我的父亲去世了,麻烦你们到西山疗养院,帮忙操办他的后事。”

    “好的,我们马上到。”

    安静联系殡葬公司安排她爸后事的时候,薄景言捡起装满烤红薯的红袋子,走出了西山疗养院。

    冷子明笑眯眯地迎上来:“薄太子,你拎得什么好东西?”

    “想要?”

    “要!”

    能被薄太子提在手里的东西,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送你了。”

    “不快是太子爷,豪气!”

    冷子明喜滋滋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然后,他被一袋子的烤红薯惊呆了。

    “薄太子,你怎么能送我一袋子红薯?!”

    “不送你红薯,应该送你什么?

    冷子明,别人不知道小凤凰对我有多重要,你也不知道吗?你竟然看着祁思汝算计她,是不想活了?”

    “我不是给你通风报信了吗?我——”

    “闭嘴。

    薄氏科技刚刚在非洲接了一个为期十年的基建项目,现在急需一个项目负责人,你过去负责吧。”

    非洲荒凉炎热,沙漠里除了猛兽还是猛兽,最最重要的是,那边的女人各个黝黑,他让他去待十年,是要逼他自宫吗?

    “薄景言,我是你兄弟!最好的兄弟!”

    “原来你知道。”

    “……”

    冷子明哭了。

    他不敢叫嚣,只能可怜巴巴地求饶:“我错了,你看在小凤凰面上,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行,明天早上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冷氏和帝豪的合资案。”

    他就知道!

    他真想叫那些称赞薄景言是豪门清冷佛子的女人都来看看,这哪里是佛子,这就是一个为了女人不顾兄弟死活的顶级恋爱脑!

    “不答应?”

    他敢不答应吗?

    “我马上回家求我爸。”

    “等等。”

    “又怎么了?”

    “把他带走。”薄景言指着躺在地上动不了的褚六,“送去俪人酒吧,告诉陈凯,人,是我打的。”

    得,薄太子这是要褚六的命。

    不过,敢动安凤,是他活该。

    “好,我送。”

    冷子明挥挥手,郁闷地咕哝:“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撞上你这么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兄弟。”

    李星看冷子明走了,又一次过来提醒:“薄总,我们也回公司吧?”

    “不急。”

    说完,他站在疗养院的门口,像是一棵挺拔而坚毅的百年苍柏,沉默地注视着整栋西山疗养院。

    李星看着这样的薄景言,在心里生出一个荒谬的疑问。

    这位京北第一世家的天之骄子,宁愿站在夜色里吹冷风,也不走进疗养院,难道是因为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