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这一伙人都是行动组的,身手了得,危险来袭之际,他们或侧头避开,或看向利箭来处,或一把夹住了射向秦大牛的箭。
第一箭射空后,随即,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接二连三地射过来。
“啊!有刺客!”
“啊啊啊啊!”
“快跑啊!”
顿时,整条街的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头,或四处狂奔,或抱头蹲在角落。
第二轮的箭雨来了。
这次的箭雨更密集,更凶狠,大有今日非要将秦大牛的命留下的架势。
暗阁的人一部分留下来对抗敌人,另一部分则护着秦大牛进寻芳楼。
很明显,对方是冲着秦大牛而来的。
寻芳楼门口的箭雨格外密集,让其没有办法进楼躲避。
同时,在箭雨的掩护下,一大批黑衣人从各个角落涌出,和暗阁的人厮杀在了一处。
双方交战很是激烈。
不过一会儿,地上便倒了一大片人。
眼见着保护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秦大牛吓得腿都软了。
但他更知道,他不能软,否则,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他背叛了千里及,他的下场他不敢想。
于是,秦大牛扯着身边的两个暗阁高手,不要命地逃。
黑衣人紧追不放。
很快,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对战。
最终,双方各剩下了两个人。
比秦大牛高出半个头的黑衣人将秦大牛踹倒在地,几下挑断了秦大牛的手筋和脚筋。
秦大牛疼得满地打滚,哀求道:“饶……饶了我……”
高个子黑衣人浑身散发着森寒的气势,他并不答话,再次挥剑。
只见寒光一闪。
“啊!!”
秦大牛的惨叫响彻黑夜。
他的两只手被砍下来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叛千里及,可是……啊!!”
秦大牛的腿被砍断了,只剩下半截身子还在蠕动。
“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
秦大牛的左手手臂被砍了下来。
“有本事你一刀……呜……”
秦大牛的舌头被割了下来,同时,他的两片嘴唇也被削掉了。
他痛得发不出任何声响,全身一个劲地痉挛。
他知道,等待他的,必定是更可怕更血腥的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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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失越在军营里又住了两天。
这两天里,她除了解决吃喝拉撒等生理需要的时间外,其余时间全都用在了躺榻上睡觉上了。
她很安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因此,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
岑骥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并没有将她醒来的消息告诉暗阁的人。
这一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
关失越听到动静,便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
不知是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这些天睡得太久人都睡眠了,很快,关失越便进入了梦乡。
军医换药的时候,她睡得很沉。
军医心里有些忐忑。
这个人是个很重要的人。
但她伤得太重了。
虽说暗阁的人当时出手及时,暂时保护了她的命,但她毕竟是伤上加伤!
他们用了最好的药,也只是险险吊着她一口气而已。
他就怕她死了。
到时候他可承担不起这后果!!
想着这些,军医将这几日冥思苦想了许久配好的最好的伤药拿了出来,又多敷了些在伤口上,这才用沸水煮过,用太阳晒过的纱布包扎了几圈。
包扎好之后,军医也不敢逗留,麻溜地出了帐子。
他一走,岑骥便坐到了榻上,摸了摸关失越的额头。
没有再发烧,也不凉,正好。
只是,她的身体也太差了!
她身子这么弱,又这么笨,被自己的丫鬟险些杀死,就她这样的,能是大夏细作吗?
不,肯定不是!
暗阁那伙人分明就是猜疑心过重,自己心脏,眼睛也跟着脏,看谁都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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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牛死了。
死得非常惨。
他的尸体被切成了二十多块,上面都是血。
他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了。
他的尸块被人用针线缝好,挂在流沙县的城楼上,触目惊心。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变色。
有的甚至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
喻恒神色毫无波动。
“可惜了,画像他还没完成!”
说罢,喻恒朝下属摆了摆手:“埋了吧。葬礼办隆重些。”
对秦大牛这样的叛徒,喻恒一点也不同情,按着他的想法,他想将这人的尸首丢去喂狗。
但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策反敌国细作,这些表面文章
他是非做不可的。
要不然,以后谁还敢投靠暗阁?
“千里及的人实在是太残暴了!”喻恒叹了口气,看向一侧的下属,“对了,这么多天了,岑将军的夫人也该醒了吧?”
那下属道:“禀阁主,她好似还没醒。”
喻恒笑了笑:“这么看来,军医医术不行啊!看来还得是我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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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大地。
主帐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中间夹杂着一两句男人低沉的警告声。
“……别动……”
“当心脖子上的伤……”
“嘘,别出声,若是被人发现……”
关失越想要杀人。
她脖子上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了,她自己能感觉到。
但为了伪装自己受伤严重,且躲过暗阁的追查,她总是做出一副不能转动脖子、不能开口说话、不能挪动分毫的样子来!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荒、淫程度。
连她这样的重伤病员也不放过!
罢了,再忍忍。
很快,这里的任务便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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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万籁俱寂。
一轮弯月挂在天空,大地上,依稀能见着一个缓慢移动的物体。
那是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轻手轻脚地朝着大帐靠近。
此时正是深夜,守卫们在频频打瞌睡。
黑衣人先是走到大帐的后方,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接着,黑衣人沿着大帐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大帐的右侧,从喉咙里发出两声猫叫。
大帐内,睡了好几天的关失越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之后,她垂在榻上的手指曲起,在床沿上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