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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沈家兄妹

    这话确实是吕公公说的,而且说话的时候,当着沈氏的兄长沈三公子。

    方才在外花厅,吕公公首席落座,宁元竣主位相陪,宾客在席饮酒。

    一时上了十来道酒菜,酒至半酣鼓乐齐动,戏文词曲热闹非常。

    宾主们轮番敬酒劝让,首座的吕公公十分欢喜,酒到杯干盅盅不辞,

    一连吃了十来盏酒,宁元竣吩咐人,将桌上摆的金华酒葡萄酒撤去。

    将窖存数年的双料麻姑酒提了两坛上来。

    当面打去泥头签,拿小金盅先盛了一盅,递与吕公公尝过。

    这酒是皇宫里常用的,吕公公等内官们平日喜饮。

    吕公公尝着味道俊利,酒气香醇厚重,心中不由得大喜。

    “江西麻姑酒以泉得名,酒曲里有许多药味,味甘浓郁还在金华酒之上。配宴席厚味菜肴饮此酒正当时,并不是烂醉蠢物。今日冬日大节,宁世兄府上不比别处,咱一道换大杯上来!”

    于是都换了大盏上来,酒泛银杯复上佳肴,女乐重唱新曲。

    宾主尽欢笑语欢声中,只一个人脸色尴尬。

    沈三公子坐立不安许久,一直都没空子能起身走开。

    这些日子宁国府的闲话,京师里早传的热热闹闹。

    沈家自是知晓了七八分,沈阁老夫妻十分的恼怒不悦。

    又是气自家女儿不争气,又是气宁元竣这女婿无情。

    沈夫人本想亲自过来责备沈氏两句,偏赶上沈家内宅也是一团乱麻。

    一边是沈二姐儿就要出嫁,夫婿是探花郎读书门第,可嫁妆却不曾齐备。

    一边是沈三姐儿同沈四姐儿吵闹不休,三个嫂子都压服不住。

    沈夫人忙着自家事务,不曾过来探望长女。

    沈阁老更气宁元竣与阉党亲厚,连冬至大节的帖子都不收。

    他本意是半点面子都不肯给这个女婿,帖子就丢给儿子们处理。

    沈家大公子、二公子科举清流官员,自然不好过来赴宴。

    沈三公子因圣旨延误的事没脸,也不想来自取其辱。

    最好是沈三奶奶劝了半日,他才意意思思来了。

    毕竟是至亲亲家,总要敷衍一下人情。

    而且亲妹妹的病症如何,总要亲眼看看才好。

    沈三公子在宴席上百般坐不住,饮过数杯就打算起身下席去。

    谁料吕公公眼尖,一眼瞧见便拦住,笑唤主人一声。

    “世兄,这做妹夫的也不拦上一拦!咱家都是些远客,不终席都不敢散去。沈三公子乃是至亲,又不隔门隔户,怎的倒要逃席?”

    一句话出口引得众宾客看见,七嘴八舌都不让沈三公子走。

    “小沈大人安心宽坐片刻,好歹等酒席完了再去。戏台上关目唱词还没完,做舅爷的先走了,主人岂不尴尬。”

    说罢有人斟酒要罚,将大赏盅满斟三杯:“只将此三杯饮干罢了!”

    沈三公子不觉满面通红,忙向吕公公含笑拱手。

    “老内相心意不敢推辞。我乃是晚辈亲眷,进内宅去叩见过后,再出来陪待各位贵客不迟。”

    吕公公听这般说,才把头点了两下。

    眯缝着眼睛笑容满面,就问他父亲安好。

    “令尊沈阁老儿怎的身体欠安?咱家今日特意早来,指着要与阁老儿吃上两杯酒来,偏他又推辞不出门。阁老儿要显清高,只在别处罢了,怎连亲女婿都不与两分薄面?”

    沈三公子见老太监倚老卖老,心里腻歪的难受。

    只席上都是些勋贵子弟与实权将军,所以不得不赔笑敷衍。

    “家父本曾要来,只因昨日偶感风寒难过,才派晚辈前来赔罪。”

    吕公公听说沈阁老病了,可惜可叹了半天。

    谁知忽然话锋一转,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大人不知,当初你妹夫回京袭爵时,圣旨在礼部延误住,好不闹出大事来。后得知是礼部小吏犯错,判了个充军发配千里。连你这做舅爷的,都跟着受连累,年底不能升迁。今日趁着吃节酒,你郎舅二人何不吃杯酒,解了这份误会?”

    这桩事谁不知是他做的,如何能在桌面上说出来?

    沈三公子顿时脸色惨白,又不能发作,只得干笑几声。

    宁元竣倒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半句多言,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老内相不知,因贱荆体弱多病,自秋末到现在,不好了一向,每日求医问药不好。内兄在此饮酒,心里也是不安,早放他去内宅看望也罢。”

    吕公公这才做恍然大悟状,忙拱手笑道:“不知者无罪!咱家并不知少夫人染病,小沈大人请自便!”

    沈三公子这才算脱身,撂下酒盏抱拳行礼,慌忙告辞而去。

    宁元竣命两个小厮带他先往凤澜院里去探望沈氏的病症。

    那边还未走出花园,这边吕公公就大放声,说出一片话来。

    “世兄,非是咱家倚老卖老,不懂你们小夫妻恩情深厚。令少夫人病弱难支,你也需自解着些心宽。世兄身居着偌大前程,岂可中馈无人?若你心中想开,这桩事落在咱家身上,与世兄好生保一门好亲!”

    一言既出,大伙儿少不得七嘴八舌问,要保哪一家的女子。

    老太监还乔张做致不肯说。

    宁元竣只微笑不置可否,众人这才接着吃酒不提。

    只说沈三公子匆匆来到凤澜院,沈氏刚从鹤寿堂回来,正巧迎出正堂。

    看见妹妹身体其实无事,沈三公子不禁双眉紧皱。

    沈家兄妹行礼已毕,都在偏厅落座,芷清添了炭火上来。

    还未曾说上句话,沈氏便抽出手帕,呜呜咽咽地哭将起来。

    “三哥,宁家如今把我当做死人一样!趁着我还不曾咽气,你让爹娘哥嫂妹妹,都来看看我才好!”

    沈三公子气得连连顿足,忙拿正经道理来劝她。

    “好妹妹,你又说这等不贤不孝的话语!这话本该让你三嫂来说,只怕她话说不清楚,我才耐着性子过来劝你。妹妹,你嫁过来三年夫妻分别,京师内外谁不知沈家女贤惠。似你如今这般样,倒把原先的好处都没了。”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事,是为你那懦弱无用的二姐儿!下月初四是咱家二姐儿出嫁的日子,你们都是沈家嫡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夫家赌气就罢了,可不能害了二姐儿,令她在婆家难做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