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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结拜兄弟

    梨月跑回凤澜院时,宁二小姐婚事,就已经传扬开了。

    鹤寿堂宁老太君硬做保山,令管事房派人去唤了官媒进来。

    大红缎子写了宁二小姐生辰八字,送去临江侯府里合婚。

    临江侯正巴不得这门婚事,当即派了媒人拿帖子回话。

    两下将婚事敲定,满口说是天作之合。

    锦鑫堂宁夫人听说了,干脆是半点不管,都由得老太太安排。

    宁老夫人与娘家侄儿商议定了,才派人去澹宁书斋告诉孙儿宁元竣。

    书斋里头,国公爷正陪荣三郎用过膳,饮茶闲聊还没走。

    听见鹤寿堂派人来报喜,就强压着愠怒没露出来。

    自古孝字当头,庶妹婚事祖母主张定了,他做孙儿的也是争不过。

    只好装作若无其事,赶着先给荣家人赔了礼数。

    一家有女百家求,人家抢了先也是寻常事。

    只是荣家小郎君千里赶来,这门亲事还没说成,自然颇为失望。

    他就打算立刻起身告辞,过些日子早回晋州。

    因前几年在边关,宁元竣得荣三郎帮过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而且又是打定心思结交荣家,就抵死不放他回晋州。

    先是晚间留席,请覃将军与常来往的朋友,都过来作陪吃酒。

    到傍晚喝得酩酊大醉,说起前些年在边关的故事。

    就有覃将军等人凑趣儿,要宁元竣与荣三郎两人结拜兄弟。

    在书斋正厅内,调摆香案写庚帖,焚香歃血饮酒盟誓。

    于是两人当场换帖结拜,自此兄弟相称不分彼此。

    待撤去了香案供桌,又重新摆酒席奏乐。

    酒宴上灯烛辉煌,直喝到大半夜,满座大醉才散了。

    凤澜院小厨房预备菜品酒果,也跟着忙活一晚。

    国公爷要照应兄弟,不许他在馆驿里住,只说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

    连夜吩咐府中下人,就在府外收拾出个空闲两进院落,给荣家人暂住。

    酒宴上提起荣三郎还没有官身,当场就写帖子,要给他谋个校尉官职。

    让荣三郎留在京营为官,安插在自己手下,就不要回晋州。

    荣家小郎君本来推辞,禁不住身边朋友劝说,也就答应下来了。

    他从晋州带来一二十家人,连夜去退了馆驿房舍,搬到宁国府旁边住。

    其余仆役都是宁元竣这边派过去,后半夜才算安排的妥帖。

    虽都是外院小厮管事的差事,也难免琐碎牵连内宅。

    因此凤澜院与书斋的丫鬟婆子们,都忙活了半夜没歇。

    梨月等小丫鬟们,跟着往二门上送东西,跑跑颠颠直到四更天。

    第二天清晨,又起个大早,预备早膳打发国公爷上朝。

    直到正上午时,梨月她们才坐在小厨房里,踏踏实实吃早饭。

    昨夜大请客吃酒,多做了许多酒菜,范婆子拿出来热给大伙儿吃。

    梨月伸头看,都是香喷喷极入味的下饭肉菜。

    除了常见的熏鹅脯、烂糟鹌鹑、酱鸽子雏,还有头鱼与乌皮鸡不常吃。

    众人盛饭正要吃,小厮二顺就讪着脸凑了进来。

    他平时都在外院吃饭,打听着凤澜院厨房吃的好,这才闻味儿跑来。

    因他年纪不大,偶尔在内宅下房吃饭,也就算不得无礼。

    范婆子让他上桌坐,盛了碗热饭给他,笑嘻嘻朝他打听消息。

    “小猢狲儿,你怎没跟国公爷去衙门?我且问你,昨日荣家小郎君,国公爷怎这般看中他?”

    二顺是宁元竣常跟马的小厮,在边关待了三年多,这些事自然都知晓。

    “你们只在府里伺候人,外头事情哪里晓得?国公爷要结交荣老国公,不是一天两日的事,因此要提拔他家的小郎君。国公爷刚去兵部,给这位新结拜的兄弟,安插了武略将军头衔,实职京营校尉!”

    武略将军只是头衔散职,可论官职是五品,已经是很体面了。

    听他如此这般一说,梨月才明白,原来国公爷与荣国公府是早有来往。

    荣老国公虽然也是一品公爵,但势力只在西疆与晋州,朝廷中说不上话。

    派幼子赶来宁国府求亲,就是要往京师攀附的意思。

    两家书信往来说的委婉,宁元竣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宁元竣原本打算,庶妹与荣三郎完婚后,给妹夫在京师谋个武官。

    往后留他们小夫妻在京师,回不回晋州就在两可。

    其实荣国公府里也有自己心思。

    荣老国公年岁已高,想将西疆防务交给长子,自己举家搬到京中居住。

    将小儿子送到京中谋官娶亲,就是给阖家进京打前站铺路。

    待荣三郎在京有了三四品官职,朝廷中混个熟脸。

    那时万岁爷体恤老臣,少不得下个旨意,令荣家显赫入京来。

    荣老国公这辈子心愿,是家里出个中枢重臣,朝中有人好做官。

    这心思与宁元竣不谋而合,因此荣老国公对亲事很上心。

    如今亲事没能接成,宁元竣还要拉拢荣家,自然要对荣三郎更加热络。

    荣家这位小郎君,和小宁国公攀上交情,又落个官身在京。

    虽没落着亲事,也算是两全其美结果,就没什么话说。

    大伙儿才算是明白,不由得纷纷点头。

    又有那多事的人,少不得追问。

    “荣三郎年岁不大,模样儿貌不惊人,小小年纪就当五品将军?”

    二顺本是个人来疯,最喜卖弄自家见识,哪禁得起旁人问他?

    连忙三两口把饭咽了,站起身来脚踏着凳子,就要说书讲古。

    手里还比比划划,夸那荣三郎的骑术箭术武功。

    “他比国公爷还小两岁,十四岁跟他父兄上过阵,长矛耍得好不威武!国公爷在北关镇守时,他领援兵来掠过阵,胯下骑匹乌骓马,冲锋时好似猛虎下山,杀得北狄人哭爹喊娘!国公爷当时就说,往后必是猛将!”

    “国公爷的朋友里,论出身好又有能耐,就数得上这位。如今刚及冠年纪,就得了五品官职,往后看他还得了?你看覃将军官大,可惜出身不如他高。勋贵人家儿郎,将来建功立业,给荣家再添个爵位都未可知!”

    一顿唾沫横飞,把荣三郎夸得好似长坂坡赵子龙。

    范婆子梨月都听得愣怔怔,半晌儿插不进话去。

    二顺说到此处,这才拧着眉头叹气道:

    “只可惜这位不是长子,又是庶出的名份,婚姻上不好主张。你们不晓得,荣国府大郎娶得是总兵千金,二郎是晋阳王女婿。因他是个老幺儿,荣老国公才令他往京师寻婚事来。说不得是咱府老太太操持急切了,要不然二小姐与他,那才是男才女貌好一对儿!”

    梨月听着他说,禁不住连连点头,打从心里替宁二小姐后悔。

    其他人也是窃窃私语,再没人抱怨荣三郎长得不俊了。

    “就说男儿郎不能只看相貌!恁好个姻缘,真真是可惜了的!”

    范婆子摇头晃脑,比国公爷都心疼这门好婚事。

    “整日价说老太太明白,如今看也未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