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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神厌鬼弃

    “一个月?这么短?”

    裴振斐一脸惊讶,“可是你还要给伯父和老国公守孝……”

    “陛下许我继承爵位,但却夺了丧;婚期不可改,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裴振斐默了默,叹道:“也罢,好歹一家老小的性命保住了,你也不可能真的守孝三年……”

    他小心翼翼的觑着赵元婴的脸色,试探着道:“旨意中可有提及伯父和老国公战败之事如何处置?还有元吉大哥,他的官职可还在?”

    赵元婴摇了摇头。

    “也罢!”

    裴振斐轻声叹道:“没被夺了封号就好!待你与长公主成了亲,国公府依旧能稳如磐石。赵家世代忠勇,虽说宁国公此次大败而归,可这都是有心人故意陷害。陛下是明君,不会被奸佞蒙蔽了双眼。”

    赵元婴不住冷笑,奸佞、明君?!

    虽然大哥三缄其口,可他知道祖父和父亲的死必和这位“明君”脱不了干系。

    “从今往后国公府就要靠你撑起来了!”

    裴振斐怜惜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叹道:“只是为救全家,你只得娶了那么一位,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受苦了……”

    啪嗒!

    听见屋内传来的声响,赵元婴目光一厉,忙不迭朝房间里冲去。

    门一开,他的身躯却如遭雷击,陡然顿住。

    裴振斐被吓了一跳,他侧过头、穿过好友的肩膀朝屋内望去——

    床上的赵元吉伤的极重,他闭着眼、气息奄奄,身旁一位身着大红丝袍的女子垂头静坐、一头略显凌乱的青丝披散在两肩。她神态凝重的垂眸凝视着赵元吉,忽的伸手拆开他胸前的纱布、仔细的翻弄起伤口来。

    她手中执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思索片刻后竟出手如电、飞快的朝那发脓发臭的伤口割去——浓稠的黑血汹涌喷出,少女浑然不惧,一边割、一边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擦拭干净。

    天窗半开、初升的阳光倾斜而入,那女子一双被鲜血侵染的手掌在光影中恣意飞舞,犹如悲天悯人的神祇——神女面容冷漠,仿佛手中摆弄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具毫无声息的提线木偶;她神情愈加专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随着腐肉和毒血被一点点清理,她转头拿起一旁特质的针,开始小心翼翼的缝合伤口。

    圣洁的阳光下,少女的冷漠和专注融合成怪异的和谐,她面不改色的操作着刀线穿过皮肉,在殷红血液的衬托下那双手愈发白的晃眼,和着身旁男子粗重又痛苦的喘息声,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诱惑!

    赵元婴喉头滚动,几乎挪不开眼。

    “住、住手!”

    纤细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商无忧抬起眼朝脸色灰白的男子道:“醒了?”

    赵元吉疼的无法呼吸,狠狠喘了几口气才艰难的道:“无忧你、好歹弄些麻药给我……若是我受不了、乱动时被你伤了肺经可、可如何……是好……”

    商无忧歪了歪头,低声道:“我以为你昏死过去了,不过是清理腐肉后再将伤口缝合,你就不能忍忍?”

    赵元吉疼的说不出话,他松开手,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裴振斐只觉那一刀一针好似割在自己身上,疼的要命,偏又移不开眼,脑海里不知怎的、竟蹦出“神厌鬼弃”四个字!

    “你是长、长公主?”

    商无忧动作一顿,转头朝他露出个微笑,轻声呢喃道:“中书令家的三少爷?本宫记得你曾在赵元婴面前说过本宫的闲话吧?”

    她带着满身鲜血站起身,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滴血的刀,状似苦恼的歪着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发疯伤人了?又凭什么断定本宫会伤害赵元婴和他的家人?”

    阵阵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裴振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不过有一件事你没说错!”

    那女子忽的举起手中薄如蝉翼的刀,一脸笑容如天上的朝阳般明媚。

    “本宫就是喜欢看人鲜血迸流的样子,更喜欢将人大卸八块,既然今日有缘相见,裴公子不如来试试本宫到底有多疯!”

    话音未落,那满手鲜血的女子神色一凝,一双碧眼内腾起阵阵杀起,忽的朝裴振斐冲了过来。

    裴振斐被吓的肝胆俱裂,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猛地转身朝外跑去。怎奈此处不是他家,裴三少慌不择路,忽的脚下一拌,整个人狠狠向前摔去。偏巧这几天赵元婴忙着给兄长煎药,地上摆满了药罐,裴振斐的头哐啷一声重重撞在药罐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闻声而来的春山被吓了一跳,他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少爷,喃喃道:“大白天的,裴少爷这是撞邪了……”

    “你何必故意吓他?”

    赵元吉看了看大笑不止的商无忧,朝着自家小弟道:“老二,叫人带阿斐下去休息,可千万别摔坏了。”

    赵元婴忙招呼春山将好友搀扶下去,这才朝着兄长道:“大哥与长公主竟是旧识?”

    “他算我半个师兄!”

    商无忧说着伸手戳了戳赵元吉脸上的伤,又瞥了眼他早已不在的右臂,低声嘲笑道:“破了相、断了臂,毒又侵入肺腑,你还敢再惨一点吗?”

    赵元吉叹了口气,“你可有办法……”

    “我不擅毒术!”

    商无忧环住双肩,笑嘻嘻道:“不过你的毒我有法子解,可你得付出点代价……”

    赵元婴忙道:“只要殿下能救兄长性命,我赵家予取予求!”

    商无忧横了他一眼,“你说的话算数吗?”

    赵元吉点了点头,“元婴的话就是赵家的承诺!”

    “那好!”

    商无忧伸手从桌上取过只茶杯,薄如蝉翼的刀在手腕处轻轻划过,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入杯中。

    她端着半盏鲜血来至赵元吉身边,伸手将他扶起,顺势将杯子送到他唇边,强势的吩咐道:“喝下去!”

    “长公主的血能解毒?”

    “那倒不是!”

    商无忧直勾勾望向赵元婴,笑的一脸恶毒:“要救你大哥的命,唯有‘以毒攻毒’一法,本宫的血乃是天下至毒,你可愿一试?”

    “公子爷,您可千万不能听这个疯婆子的话啊!”

    春山一时情急,忙不迭出言阻拦。

    “老国公和国公爷都去了,可千万不能叫大公子再涉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