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当年战死一事,你们张家又参与了多少?张蘋月,你最好不要同我说谎,你可还记得,你的好兄长张晙马上就要抵达神都了。你也说了陛下如今喜爱我,那你说,我同陛下讨要张晙的人头,他会不会给我?”

    崔令窈不想听张氏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了,母亲一事基本上和她所预料的相差不大,她如今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当年父亲战死的真相。

    张氏将事推到先帝身上,显然漏洞百出,崔令窈自然不信。

    当年被推出来的所谓“叛徒”,明显只是表面上的替罪羔羊。

    太后当初的话显然是别有深意。

    让父亲死的人,到底是谁?

    神都内,又有多少家参与其中?

    张家,自己是做不成这件事的。

    不是崔令窈低估张氏的狠辣程度,而是那时的张家,张晙还未坐到如今的官职,他们还没有这般能力,能够轻易设计一位边关守将,还让太后心知肚明却不将其清算。

    说实话,就算是如今的张家,在太后眼中,也算不得顶顶重要。

    所以,到底是谁?!

    这才是崔令窈真正想要知道的。

    张蘋月哪怕未知全貌,但她绝对知晓一些关键。

    “崔玿和左神谙没有的狠毒,倒是让你不知从何处继承来了。崔令窈,你为了报仇,当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张氏在陆陆续续呕吐了许久后,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平静。

    面对崔令窈的问询,她冷笑一声,显然也已经明白崔令窈今日是绝不会放过她了。

    如今她所面临的选择,也不过是自己死亦或是连带家人一起死罢了。

    “多谢你的夸赞。对了,除了张晙,还有你的爹娘。两位老人去了已经有几年了吧?他们的尸身如今还在剫州吧?要不要接来神都,让你们一家团圆?”

    崔令窈捏起张氏的下巴,看着她狼狈不堪的面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你敢!”

    张氏这下真的要崩溃了。

    她没想到,崔令窈居然连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她是要将尸骨开棺戮尸吗?

    她不怕折寿吗?

    因为失去了双眼,她甚至无法精准地找到崔令窈在哪儿,只能对着大约的方位疯狂大喊着。

    “我有什么不敢?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所憎恶的崔家人,很快也都会去陪你。说不准,你还能活得比他们长久些。你可得好好熬着,到时候才好下去一家团聚,不是吗?”

    甩开了张氏的下巴,崔令窈轻拍了拍手,外头一直等待的离渊便走了进来。

    当然,还有等了许久的裴玠,也闲庭信步走了进来。

    “动手吧。割了她的舌头,挑断她的四肢,割去她的鼻子,毒聋她的双耳,而后,好好养着她,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活着太舒坦了。对了陛下,刚刚您所下的毒,可有解药。”

    崔令窈淡声吩咐道,丝毫不担心裴玠觉得自己狠毒。

    “自然。”

    裴玠淡淡点了点头。

    “不光有解药,还有只解一半的解药。”

    “只解一半?”

    挑了挑柳眉,崔令窈心下也有了些猜测。

    “是,侵蚀五脏六腑,却不至于让人死了。只是这痛苦,大抵是会翻倍的。不过这解药是新调制的,如今还没人用过。张氏,你倒是好福气了。”

    武夷真研制出这解药的时候,裴玠还觉得她闲的没事。

    要么中毒,要么解毒,解一半算什么?开玩笑吗?

    不想现在就用上了。

    毒妇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