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跟人赌博输掉了汶山的厂子,按照顾家家规,当废一只右手。”
“今年是大年初一,见点血,鸿运当头,也算讨个吉利。”
话音刚落,寒光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浓郁的血腥气传来,迸溅的血珠飞进油腻腻的餐盘里。
除了那道惨叫,室内鸦雀无声。
主位上的男人依旧勾着点唇,看起来很好脾气:
“既然五叔要明算账,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五叔挪用公款,侵占公司财物,吃里扒外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情,我们就好好清算清算。”
男人痛苦的惨叫声伴随着哀嚎,顾厌干脆利索的拔掉了刀子,割了块布塞到他嘴里。
保镖跟上,又将其按回了椅子上。
血腥气充盈在房间里,男人痛的几乎要晕死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他们这群人养尊处优,凭借逐渐疏远的血缘关系趴在顾家这条大腿上,喝成了肚子圆滚滚的水蛭。
这么血腥的场面扑面而来,房门已然关上,一个个保镖高高伫立,那位不是正道来的顾家二少眉眼染血,邪气阴森。
他们大气也不敢喘,整整齐齐的坐着,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响了一下。
顾聿之笑了一下,
“各位叔伯年纪大了,恐怕挨不了饿。”
“这样,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聊。”
长长的红木桌子上,原本摆放整齐的菜品有的挤压在一起,色泽金黄的佛跳墙里飘着淡淡一层血水,造型精美的清蒸东星斑被压烂了,鱼肉碾碎成鱼糜,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娄秘书带人倒酒。
顾聿之再次举杯,像是看不到桌面上的血气与狼藉:
“格外叔伯,请。”
一群人颤颤巍巍举杯,价值不菲的美酒被硬生生灌了下去。
“今天的菜是我特意安排,应该符合各位叔伯的口味,寓意也好,总归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又难得一聚,咱们不醉不归。”
他们一个个看着对方,捏着筷子没有动手。
一直沉着脸的顾厌抬手,尖锐的匕首刀尖闪过寒芒,深深扎进桌面里。
晃动的刀把发出嗡声,冷光折射在几个人脸上。
穿着唐装的老年男人率先捏起筷子,伸向还算干净的金玉满堂,颤巍巍地送进自己嘴里。
有他开头,一群人紧跟其后。
凝固的油花,泛红的碗碟,暗红的桌面,男人压抑的惨叫……
有人要几乎干呕出来。
阴影中的年轻男人唇角一直勾着得体的笑,直到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眼眸扫过,他的眉毛挑起来一点,接通了电话,
“老婆。”
脸庞是修罗般的冰冷,语气却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学着人类的样子轻声讲着:
“对,在跟家里的长辈一起吃饭。”
“是的,他们年纪大了,更喜欢安静。”
“好啊,明天我去排队买。”
电话挂断,几个强忍着的人终于吐了出来。
被称为二爷的男人也忍不住了,一张脸惨白,有气无力:
“聿之,你要做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顾聿之眉眼贵气,声音低沉:
“既然各位长辈没有异议,我们就把合同签了。”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里里外外都是亲戚。今天这顿饭一过,有的事就揭过去了。”
“此外,各位叔伯虽然放弃了股份,但基金上的收入又往上调整了20个百分点,不会让大家吃亏。”
一早准备的合同发了下去,那群人没有再犹豫,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