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拧眉,对上了昔日好友眼底浓浓的占有欲,那双清冷凤眸不辨喜怒,

    “聿之,我不想在她床边跟你吵。”

    顾聿之冷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眼底折射着波谲云诡的怒火,森然开口:

    “仗着身份上的便利勾引我未婚妻,如今事情暴露还能泰然自若,裴先生到底是裴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脸皮确实够厚。”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撩起眼皮,目露寒光:

    “那你呢,顾聿之?”

    “不过是占了一点身份上的虚名,就已经以枝枝丈夫的身份自居,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扫出去——”

    那道穿着规整西装三件套的身影朝床边的方向迈了几步,眼底是克制的冷静:

    “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顾聿之?”

    “她是趴在你怀里叫过你老公,还是承诺过跟你会有以后?”

    “除了这点随时会被拿走的身份,你什么也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不能清醒一点,早早抽身,就此放手?”

    顾聿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锋芒毕露,

    “你以为你就很清醒吗,裴鹤年?”

    “收起你那回惺惺作态的样子。”

    “以前相信你,是我犯蠢。”

    “裴鹤年,从此以后,你我两人恩断义绝,是敌非友。”

    姜栀枝听得心惊胆颤。

    她连大声呼吸也不敢,只能在脑袋里悄悄戳系统。

    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艰险,她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反正人也欺负了,也被推着摔倒了,不知道任务完成了没有。

    可系统静悄悄的,跟死机了一样,再次没了响动。

    姜栀枝又在心里默默呼唤妈妈。

    好在虽然妈妈没被呼唤来,但房间里的两道脚步声明显在走远。

    随着一道开门声,脚步声消失。

    为求保险,姜栀枝又屏住呼吸悄悄的数了20个数,才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

    床边的奶白色玫瑰开得旺盛,深绿的叶子泛着油亮,看起来生命力十足。

    姜栀枝动了动胳膊,还有一些隐隐的酸痛,尤其是胳膊肘那里,昨晚翻滚下去的时候应该留下了伤口。

    但不知道医生怎么给她看的,今天的恢复情况完全出乎她的预料,虽然感觉全身上下还有着酸痛的不舒服,但这样的程度,不过类似于做了超负荷的运动。

    她的命竟然这么大!

    床榻上的少女对着挑高的穹顶弯了弯眼睛。

    甫一回头,就对上了两道视线。

    姜栀枝花容失色:“!!!”

    两个同样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房门开着。

    他们俩正在僵持,没有吵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谁也不肯先走。

    三道视线对上的瞬间,姜栀枝眼睛睁得圆圆。

    她瞬间意识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平躺,闭上了眼睛。

    玫瑰香气氤氲的房间中,有着几秒钟的静默。

    除了缓缓流过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不多会儿,两道脚步声几乎同时响起,朝她的方向赶来。

    不知道是谁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顺便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

    另一位握住了她落在外面的手掌,碰了碰她的手心,松了口气。

    姜栀枝继续躺平装死。

    “退烧了。”

    裴鹤年紧绷的精神终于松了下来,指腹轻轻蹭了蹭少女的脸颊,看着她因为心虚而忍不住睫羽微颤的样子,连声音都跟着放轻了:

    “怕成这样,是有人能吃了你吗?”

    话音刚落,另一道针锋相对的声音就立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