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凉的蠕动感在衣服里不安分的四下乱窜,仿佛在寻找着出口。
裴砚礼心急如焚,他的身体这会因为恐惧和紧张变得僵硬。
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把小家伙放出来,可惜,手被绑的太紧,哪怕手腕上的皮肉都破了,让他有种瘆得慌的疼,依旧没法解开。
眼看着胸口里的小家伙找不到路,朝着下面去了,他瞬间头皮发麻。
顾不得其他,忍着肚子的疼,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坐起身来,然后艰难蠕动,从床上滑落下来。
身体重重落在地上,让他的肚子更疼,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他艰难地挪到床角处,背靠着床沿,开始用粗糙的木头摩擦绑住他手腕的绳子。
随着他的身体与木头之间发出“蹭蹭蹭”的摩擦声,他胸口的蠕动变得更加迅速,仿佛是被这声音激怒了一般。
他的动静可不小,守在门口的人自然是听见了。
他们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门,警告道:“小白脸,给老子老实点!要是再这么折腾,可别怪咱们对你不客气!”
“这寨子可不是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能跑得出去的!”
然而,裴砚礼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警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挣脱这该死的绳子。
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胸口的那个小东西越来越躁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咬他一口。
他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把小黑子放在怀里,竟然让它提前结束了冬眠。
这要是不赶紧安抚好它,万一被它咬上一口,他觉得自己恐怕是撑不住的。
好不容易,他感觉到手腕上的绳子开始松动了,他心中一喜,赶紧加快了摩擦的速度。
“刺刺刺”的响声越发急促起来,门口的人听到这声音,却并未在意,他们只当是裴砚礼在垂死挣扎罢了。
他们知道裴砚礼就是个弱鸡,小孩都能推倒的那种,就算真的解开绳子,要是敢跑,他们也就一脚的事。
就在小家伙即将钻到下面时,裴砚礼感觉手腕一松。
他立马抖开绳子一把抓着乱动的小东西的头。
稍微松了口气,手伸进衣服抓着在手里。
小黑蛇眨巴着绿豆似的小眼睛,那水汪汪的眸子里带着初醒的懵懂。
它才刚刚出生,第一次冬眠没经验,只是在身体长期处于温暖的地方之后,本能的就睁开了眼睛。
可它明明感觉才刚睡着啊。
肚子里的饱胀感让它知道自己在冬眠前吃的大量食物还没消化呢,
这怎么就醒来了?难道春天来的这么快?
看着眼前属于人类的大脸,它还是想不明白,毕竟它还是宝宝。
裴砚礼叹了口气,靠在床边上微微喘息,伸手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再睡吧,现在还早。”
小家伙听不懂裴砚礼的话,那细长的尾巴不安的扭动,显然被人掐着脖子捏着这个姿势它很不喜欢。
它又不会跑,至于这么掐着人脖子吗?,多冒昧啊。
裴砚礼屈膝,把小家伙放腿上,到底从破壳开始就养,就算松开,也没有跑的打算。
它不是傻子,能感觉到现在还很冷,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早醒来,他觉得还是得等到明年再看。
裴砚礼面无表情的坐着,手指把玩着小家伙的尾巴,冰凉柔软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玉条,走神间让他一时忘了手里的东西不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