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高刚想施展轻功跳上去捉拿。
半蹲的身子,忽地又直了起来,命令着地网:“你们上,给我抓住这个屎壳郎。”
地网一拥而上。
王坡一点儿都不慌,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布袋子,拿在手上摇晃着。
等地网靠近后,他往空中一丢。
十年狗屎磨成粉,洋洋洒洒,地网纷纷“砰砰”落地。
臭的赵小高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安安屏住呼吸,捂住两小只的口鼻,赶忙跑进了屋内。
看来这家伙对粪颇有研究。
这下是真的把赵小高惹怒了。
他从怀中掏出面具,扣在脸上。
沈安安看着他,“好好好,果然是你。”
夜亦德不解的问她:“是谁?”
“哎呀,别管了,看戏吧。”沈安安摸着他的头道。
赵小高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跃而上,一把捏住了王坡的脖子,将人从房顶上拽了下来。
王坡屁股着地,疼的双手直摸屁股。
赵小高死死的掐住他,“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大人,我错了。”王坡也是能屈能伸,当即就跪下来认错。
“捏死你太便宜了。”赵小高冷眸瞪了他一眼。
一抬手,将他甩给了地网,“扣起来,待本侯洗漱过后再来处置。”
“是。”地网齐声应着。
鉴于王坡太能溜了,地网也不懈怠,用锁链将他捆了起来。
他像个蛆一样,蜷缩在地上。
地网刚才也着实是被臭到了,对他拳脚相向。
“叫你放屎,打死你个臭蛋。”
“这么爱屎,你吃吧。”
王坡在一声声骂中求饶,“大爷,我错了。”
百姓们看王坡被打的很惨,纷纷都要上前来解救他。
但地网得了命令,格杀勿论,几刀下去,倒了几个,剩下的也不敢动了。
但他们敢给王坡申冤。
“大人,王坡是个好人,他给我们发过粮食。”
“我儿子快病死的时候,是他帮我找的郎中,还给了抓药的钱。”
“大人,王坡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王坡确实截商队,但抢来的东西,他又的的确确养了百姓。
这也是为什么,半年之久,没人告发他的原因。
王坡顶着流鼻血的脸,“大人们,难道你们就没有被感动吗?”
沈安安扶着额头,这人有点东西,但不多。
她一低头,夜亦德不见了。
再一抬眸,就见他已经跑到了王坡面前。
刚蹲下来,又挪远了些,这家伙难不成是屎壳郎转世?真臭。
夜亦德捏着鼻子问着:“你叫王坡是吗?刚才你是怎么跑的?”
王坡反问他:“你想知道?”
夜亦德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全都是好奇。
王坡抬了抬被捆着的双手,“那你帮我松开。”
夜亦德看向地网,“松开松开。”
一名地网道:“属下们不敢。”
此时沈安安也围了过来,别说,她也挺好奇的。
夜亦德又道:“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还能跑了不成?
松开松开,看看,看看。”
沈安安也道:“跑不了跑不了,有我在,看看看看。”
全场最理智冷静的只有夜亦天,他道:“你们两个不要节外生枝,让定国侯处理了赶紧出发赶路。”
可是没人理他。
地网也是猪油蒙了心,真听夜亦德的话解开了锁链。
王坡确实也没跑,他从腰带上解了根绳子,“看到没,绳子。”
沈安安和夜亦德连连点头,齐声道:“嗯嗯嗯,绳子,然后呢?”
王坡把绳子往上一扔,绳子像棍子一样,直直的立在空中。
“然后我往上爬。”
王坡说着,亲身演示。
一众人就这么看着他往上爬。
明明绳子不长的,他却爬了好高……
直至绳子落地,大家这才惊觉,人没下来。
“人呢?”地网问夜亦德。
夜亦德问沈安安:“母妃,人呢?”
沈安安愣了愣,开口道:“下次抓住他再看一遍。”
她往衙门外看了一眼,“时候确实不早了哈,太子殿下,我们是不是该赶路了?”
说着她就要抱起两小只离开。
地网将他们拦住,“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们怎么跟侯爷交代?”
“交代什么?”赵小高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地网自发的让开,好让侯爷看的明白一点儿,几个地网支支吾吾的说了事情经过。
“废物,本侯就知道。”赵小高瞥了一眼沈安安,眼神都像在骂人。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竹筒,放出了一只寻人蜂。
刚才抓住王坡的时候,赵小高就在他身上抹了特制的花粉,寻人蜂可是陛下精心养育出来,专门给千人斩和天罗地网使用的。
天罗地网之所以叫天罗地网,正是因为一旦锁定目标,绝无逃脱的可能。
当然,这世间仅有一个例外,北燕郑皇后。
那是奇迹,唯一一个能在千人斩手里活命的人。
就见寻人蜂嗡嗡嗡,它倒也不飞远,就在衙门的牌匾处徘徊。
赵小高一记掌风,牌匾连人一起掉了下来。
王坡抱着生疼的肚子,“哎吆歪,怎么找到我的?”
寻人蜂又飞回了竹筒里。
沈安安看向王坡,“倒是小瞧你了,我说怎么刚才你的气息全无,原来你也会闭气功。”
一言惊醒梦中人。
“闭气功?”赵小高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沈安安。
难怪上次她能从毒弹里逃脱,还毫发无损,原来是会闭气功。
赵小高视线再落在王坡身上时,眼神柔和了些许。
地网刚要举刀斩杀王坡,赵小高阻止道:“等等。”
“拴起来,回京再处置。
还有,每日三次,给他漱口,什么时候嘴不臭了,再带来见我。”
说罢,他率先出了县衙,“出发。”
这一次,这几百名地网也同行了,他们代替了受伤的护京军的护卫之责。
沈安安和夜亦天夜亦德上了马车。
沈安安一只手支着脑袋,“言多必失啊,都怪我这张嘴。
今天是定国侯暴露了,但我也暴露了。
少了一张底牌,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寻个保命的武器。”
就在她寻思的时候,夜亦德捏着一只布袋子伸到她面前来,“看,母妃,这算不算保命武器?”
虽然是用粗布袋子装着,但此时没什么味道。
撒开那就绝了。
夜亦天皱着眉,“你恶不恶心?你拿这玩意儿干什么?”
沈安安:“倒也算,先收起来。”
两小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向她问着:“你和定国侯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