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姚子濯对面,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仿佛在寻找某个不存在的焦点。

    姚子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那张绝美的脸庞略显苍白,乌发像瀑布垂在肩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淡粉色的唇,被贝齿咬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阿钰,你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姚子濯的声音带着关切,却像无形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

    景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今日穿着浅灰色的亚麻衬衫,袖口翻折处,露出一截线条结实的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次触碰,都让景钰的神经紧绷一分。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没事,最近可能有点累。"

    景钰的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葱白的指甲盖泛着贝壳般的光泽。

    姚子濯炙热的目光,盯着她手腕上淡青的血管,在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下一秒,他的手毫无预兆的越过桌面,试图握住她的手。

    景钰几乎是本能地想缩回,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冰凉的咖啡杯,随即溅起几滴液体,在桌面上形成小小的涟漪。

    "对不起,我"

    她语无伦次地道歉,眼神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

    接着,她顺势挣脱他的手,拿起手帕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景钰垂首的时候,后颈凸起的骨节,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姚子濯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回。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化解尴尬,

    "没关系。"

    景钰低头盯着咖啡杯,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姚子濯是好意,但她的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拒绝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

    "我去下洗手间。"

    景钰站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座位。

    姚子濯的目光依然追随着,她的背影纤细而柔弱,身下的裙摆扫过椅背,掀起一层细浪,露出的一截脚踝,细得让人心惊。

    洗手间的镜子里,景钰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手。

    镜中的人眼尾泛起薄红,睫毛沾了水汽愈显浓黑,像宣纸上洇开的墨梅。

    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指尖,却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

    景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10分钟后,景钰回到座位,姚子濯正在接电话,眉头微皱。

    他看见她回来,匆匆挂断电话,脸上重新挂起微笑。

    "学校有点急事,我等会儿可能要先走。"

    语气中带着歉意。

    “晚点,我来接你下班。”

    景钰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望着眼前温柔体贴的恋人,却在他低头的侧影里,恍惚看见另一个人的轮廓。

    心理学上说,忘不了旧爱是因为没有新欢。

    可为什么每次约会时,她总在他的眼神里,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没事,先陪你吃完……”

    说着,姚子濯就就开始为景钰切牛排。

    景钰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握刀的手指上。

    他切牛排的样子很优雅,银质餐刀在他指间流畅地划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优雅地施力,将五分熟的菲力切成均匀的方块。

    暖色调的灯光下,他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手腕上那名贵的腕表,折射出低调的奢华。

    可她却透过这双养尊处优的手,看见了另一双手……

    那双手指节粗粝,虎口处覆着厚厚的枪茧,食指第二关节有一道细长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