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还觉得不够，其中一位前台小姐，似乎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还拿出昨天偷拍的视频。
几个女孩立刻，八卦的凑到了一起。
视频上，景钰和姚子濯在车库里拥吻，画面清晰得，就像是能感受到那一刻的热烈。
“你们看，多带劲”
从李岩松的视线，正好能看到视频里的内容。
看不出来她的神情，是抗拒还是享受。
但李岩松已经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景钰。
李岩松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强光直射的猫眼。
视频里昏黄的车库灯光下，景钰被抵在黑色轿车的车门上，姚子濯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曾经在学术会议上，优雅翻动论文的手，此刻正死死扣着景钰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上按。
"你们了快看，姚总的手都伸进"
前台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膜。
李岩松的视线，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视频里的景钰仰着头，长发如瀑般垂落，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能看见她纤细的手指，攥紧了姚子濯的西装下摆，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就像那时，在他怀里时一样。
李岩松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软肉，却感觉不到疼。
"先生？您没事吧？"
前台小姐们，本来以为李岩松已经离去。
其中一个抬起头，发现这个人居然还站在眼前，嘴唇已经咬得发白。
她们吓了一跳，连忙问：
“先生，需要为您……安排其他的咨询师吗？”
说话的时候，视频仍在不停的，循环播放。
姚子濯低头吻住景钰的脖颈，而她微微侧头的弧度，像极了情动时的战栗。
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李岩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咬破了舌尖。
"不用了。"
这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
李岩松转过身体，带起一阵冷风，
"砰！"
拳头砸在电梯按键上的声音，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引得大厅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但他已经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上，他看见镜面倒影里的自己——
精心打理的发型下，是一张惨白如鬼的脸。
领带勒得太紧，让他呼吸困难。
李岩松粗暴地扯开领结，昂贵的丝绸布料，像条死蛇般滑落在地。
去他妈的得体！
他现在想发疯！
数字不断跳动的楼层指示灯，在李岩松的眼底，映出猩红的光。
李岩松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对着镜子刮胡子时，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十七次"好久不见"的微笑。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至极。
他低头看着，自己骨节泛红的手。
他在期待什么呢？
自己一年半的杳无音信，难道还指望她守着回忆过日子？
多么讽刺。
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忐忑，而她早已有了新的人生。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幽幽地亮着。
李岩松推开门，金属把手上的凉意，顺着指尖直达心底。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在他经过后逐一熄灭。
就像他生命里，那些关于景钰的光，终于全部暗了下去。
旋转门外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李岩松站在台阶上，摸出烟盒的手抖得几乎打不开。
香烟在唇间，燃起苦涩的雾。
李岩松大步走进人潮，黑色西装很快被吞没在午后的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