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松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景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以前那个爱人,完完整整地还给我"

    李岩松的眉头,骤然收紧,指间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我现在不好吗?"

    "对我来说挺好的,只是对孩子们还有待提高……”

    景钰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因为男人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浓。

    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酝酿着令人心惊的波涛。

    "你跟我在一起,"

    李岩松缓缓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是为了……给孩子们,一个体面安稳的家吗?"

    景钰下意识的摇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腕,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她仰起脸,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真挚:

    "我爱你呀"

    李岩松定定地凝视着她,这三个字就这样,轻飘飘地从她唇间溢出。

    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尖,却让李岩松浑身一僵。

    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对别人说过?

    李岩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证明给我看"

    景钰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他眉骨那道,浅白色的疤痕上。

    她的指腹带着细微的颤抖,描摹着那道,细小的,不仔细看就看不到的纹路:

    "这道疤,是那天在邢永元的病房"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一拳砸碎了玻璃花瓶,碎片溅起来时,你没有躲开"

    温软的唇瓣,突然贴上那道伤痕,李岩松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看着她直起身,纤细的手指,缓缓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第一粒纽扣松开,他的锁骨随着加重的呼吸,起伏明显。

    "这里"

    景钰的指尖,落在他右肩的旧伤上,那处的皮肤,比周围更浅淡,

    “是被赖书云的枪,擦伤的”

    她的指甲,轻轻刮过伤疤边缘,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天只差一点,她就打中了你”

    李岩松的瞳孔,骤然收缩。

    景钰突然执起他的左手,粉嫩的舌尖在虎口处,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上,轻轻一扫:

    "这个是,岩花岛的台风天"

    她的气息,喷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那天,你一个人,扛了三十七个沙袋"

    景钰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离的色泽,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李岩松目瞪口呆,他的血液瞬间沸腾,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磨人的小女人,狠狠按向自己。

    唇齿相撞的那一刻,他尝到了她唇上淡淡的玫瑰膏香气。

    还有更深处的,属于他们共同承受的,记忆缺失带来的痛楚。

    "唔"

    景钰在他近乎暴虐的亲吻中,做出轻轻推拒的动作,却被他顺势,压倒在沙发上。

    她的手指,却仍固执地解着,他剩余的纽扣,直到他精壮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伸手阻挡住,李岩松想再一次吻下来的动作,

    “等等……”

    景钰的指尖,划过他左胸,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个,是你当兵第一年那天,你成为新兵连格斗冠军”

    接着,手指又慢慢的,游移到他矫健的后背,

    “这个,是那年你在国外维和”

    每一处伤痕,都伴随着她轻柔的叙述,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他记忆的迷雾。

    直到景钰细细的,数完,又吻过他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

    最后又将目光,游移到他头顶,就在靠近发际线的某处,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