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晚对这个男人,明显的拒绝态度,景城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此刻面对姚子濯的不请自来,还装模做样的教育自己,景城心里很是不爽。

    “就是因为你昨晚瞎凑热闹,她今天才会,被人濯背后嚼舌根子!”

    景城心里的愤怒其实还没完全散去。

    让姐姐挨骂的罪魁祸首中,另外两个男人,一个在监狱,一个生死未卜,只有眼前这个姚子濯,看起来人畜无害,最好欺负。

    此刻,景城把火气,全都发在了他身上:

    “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姐陷入到是非中!”

    姚子濯不慌不忙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如深潭:

    "你就是这样维护你姐姐的?"

    他整理着袖扣,露出腕间价值不菲的腕表,

    "你和她,真的一点都不像。"

    "你什么意思?"

    景城愣住,指节上的血迹,在墙上留下暗红印记。

    "你刚才闹成那样"

    姚子濯突然逼近一步,沉香混着烟草味,

    "你姐姐,还怎么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你就是这样,维护你你姐姐的?”

    景城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防火门:

    “我们一没有拖欠住院费,二遵纪守法,有什么好怕的?”

    "是吗?"

    姚子濯冷笑,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投诉单,

    "这是今早收到的,关于你姐姐"影响医院秩序"的投诉。"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纸面,

    "现在所有医护人员都知道,你是个一点小事,就要闹到人尽皆知的人"

    "她们还会,用心照顾你姐姐吗?"

    景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姐姐常说:

    "阿城,要学会用智慧解决问题。"

    "你以为你是谁?"他揪住姚子濯的领带,

    "凭什么对我姐的事指手画脚?"

    姚子濯却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推开他的手:

    "就凭我是她的导师,也是这家医院的特聘专家。"

    他整理着,被扯皱的领带,

    "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该学会用正确的方式保护她。"

    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剩下姚子濯腕表,发出的微弱蓝光。

    景城靠在墙上,一下子就懵了,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姚子濯转身离去前,将一张名片塞进景城手里: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事随时联系。"

    景城低头看着烫金名片,突然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强者,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示弱。"

    中午12::00,病房的窗帘半掩。

    她正在整理李岩松的脑部ct片,白玉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在病历本上投下细碎光斑。

    "姐,"

    景城推开门,手里提着保温桶,

    "我熬了鱼汤。"

    他的冲锋衣已经换下,手腕上缠着新纱布。

    “阿城,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守在这里。”

    “姐”

    景城欲言又止。

    景钰抬头,目光扫过弟弟躲闪的眼神:

    “阿城,怎么了?”

    “我们要不要换个医院?”

    景城舀汤的手顿了顿,

    "那个我联系了和睦家的产科主任,他们那边"

    和睦家,就是那个服务极其周到的私立医院。

    当然,收费也很“出色”。

    她现在停止了所有工作,没有收入,以后很有可能还要,独自抚养三个孩子。

    景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阿城,"

    景钰轻声打断,

    "我暂时不转院。"

    她将手里的资料和报告收好,

    “阿松在这里,我住这里,更方便探望”

    景城的手一抖,鱼汤溅在床头柜上。

    他想起早上姚子濯的话,喉咙发紧:

    "可是我得罪了他们,我怕他们会因此怠慢你"

    景城无比后悔自己早上冲动的行为,姐姐的日子本来就已经不好过,他还要来给她制造问题。

    想到这里,景城的心底越发不安。

    "医者仁心。"

    景钰接过汤碗,指尖触到弟弟冰凉的手背,

    "我相信他们会尽职尽责。"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正飘过一群白鸽,

    "况且,等阿松醒来,我们很快就会出院"

    景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低头收拾洒出的鱼汤,突然看见垃圾桶里揉皱的投诉单,上面"影响医院秩序"几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阿城,"

    景钰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将汤碗放在床头,白玉耳坠折射出温暖的光,

    "但有些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景城站在走廊,看着护士们忙碌的身影。

    他想起姐姐刚才说的:

    "与其担心别人的态度,不如做好自己。"

    他明白姐姐选择留下的原因,这里有她放不下的人。

    可当他看见值班护士,瞥向病房的冷漠眼神,心里那丝不安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