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的声音穿透音乐:

    “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恶意中伤我姐,大家都别想好过!”

    "都围在这干什么?"

    护士长威严的声音穿透人群。

    护士长按下胸前的对讲机,沉稳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保安部,请立即到b区工具间。"

    她转向景城,

    "先生,请把刚才的录音交给医务处。"

    景城却后退一步,将手机护在胸前:

    "我要院领导亲自处理。"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否则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话音未落,两名保安已经赶到。

    高个子保安伸手去夺手机:

    "先生,请配合工作。"

    景城侧身躲过,却被矮个子保安抓住手腕。

    "放开!"

    景城一个肘击挣脱束缚,冲锋衣在拉扯中撕裂。

    十分钟后,行政楼的小会议室里,景城坐在长桌一端。

    对面是,分管医德医风的副院长。

    "景先生,首先代表医院向您和您姐姐道歉。"

    副院长推了推金丝眼镜,

    "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证实确有此事。"

    景城冷笑:

    "然后呢?写个检讨就完事了?"

    "涉事人员立即停职,接受调查。"

    院长打开文件夹,

    "这是初步处理意见:实习护士调离临床岗位,护工解除劳务合同,相关科室负责人扣发季度奖金。"

    景城还是默不作声。

    "先生,是我们管理不到位。"

    他示意秘书拿来一份文件,

    "这是新的病房管理规定,增设医德医风监督岗,24小时接受投诉。"

    景城咬着牙删除了录音。

    病房内,景城将重新买的早餐,递给姐姐。

    "姐,海鲜粥加了你爱的瑶柱。"

    景城把吸管插进豆浆杯,手背的淤青藏在袖口里。

    "手怎么了?"

    景钰突然抬头,孕期敏感让她嗅觉格外敏锐,

    "有碘伏的味道。"

    景城下意识缩手:

    "刚在楼下不小心蹭的。"

    他扯开话题,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西西那边有我和周姨呢”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尖叫。

    景城一个箭步挡住门缝,他看见是之前嚼舌根的护工,即将被辞退,正在大吵大闹的理论。

    "怎么回事?"

    景钰欲掀被子下床。

    "医闹而已。"

    景城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姐,尝尝这个虾饺"

    他夹起的手在发抖,醋碟溅出几滴落在孕检报告上,模糊了"先兆流产"的诊断。

    景钰忽然握住弟弟的手腕,紫药水下的抓痕触目惊心。

    "阿城,"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流言杀不死人,但愤怒会。"

    窗外掠过一群白鸽,景城想起十四岁那年,姐姐也是这样,握着他被霸凌抓伤的手,在验伤报告上签下名字。

    那时的她也是同样的年龄,却挺直脊背对警察说:

    "我弟弟是正当防卫。"

    "我去找护士换药。"

    景城逃也似的病房离开。

    消防通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姚子濯倚在墙边,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支烟。

    他深灰色的定制西装略显凌乱,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透过袅袅烟雾,落在景城渗血的指节上。

    "你怎么又来了? "

    景城皱眉,冲锋衣上的污渍还没拍干净,整个人像只炸毛的困兽。

    姚子濯慢条斯理地碾灭烟头,火星在皮鞋尖溅起细小的火花。

    "早上的事我听说了"

    他不紧不慢的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倒映着,景城愤怒的脸,

    "她需要静养。"

    景城一拳砸在墙上,石灰簌簌落下:

    "跟你有什么关系?离我姐远点!”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