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李二觉得自己还没老,手中仍紧握权势,心中的落寞顿时消散了不少。
一番高谈阔论后,李恪与李二道别,去找孙思邈。
在古代,想建立起一套完备且健全的医疗体系,非常困难。
然而,李恪却怀揣着一个宏大的梦想,发展解剖学,让大唐的医学事业更上一层楼!
当李恪找到他时,孙思邈正好调配完药方,吩咐一旁的太医拿去煎熬。
李恪耐心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才上前开口。
“孙神医,此番前来,是有件小事想要与你商讨一二。”
孙思邈一听,丝毫不敢怠慢。
他虽无心仕途,但也不是愚蠢之人,不会轻易得罪位高权重的李恪。
“殿下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于是,李恪便将自己的宏伟蓝图和盘托出。
希望孙思邈能够带队创建大唐医学院,培养出一批批杰出的医生。
共同编纂医书、药典,流传千古。
听完李恪的豪言壮语,孙思邈心潮澎湃!
李恪想让孙思邈带领一群医术高超的大夫,前往边州,利用胡人的尸体实行人体解剖,推动人体医学的发展,深化对人体的认知!
李恪的打算,无疑是想让大夫这一职业的地位得到提升。
若医学真的能有序传承,那对中医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解剖尸体……
孙思邈心中难免有些顾虑。
“殿下,纵然是胡人的尸体,我等若贸然解剖,恐怕也会招致朝中同僚的非议吧?”
李恪闻言,哈哈一笑,胸有成竹道:“神医别担心,派往边州的大夫,日后将多转为外科大夫,专门处理军中的刀剑伤等外伤。而且,我还打算在军中设立医护营,让这些医者充任其中。有了军方的鼎力支持,那些反对的声音自然会小得多!”
李恪的这个念头,早就有了。
战场上,很多伤只要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处理,其实并不会致人伤残乃至死亡。
但若是拖延过久,伤势恶化的概率便会大增。
更何况,设立医护营还能极大提振士气,让士兵们知道,即便受伤,也会有大夫,大唐绝不会抛弃他们!
这种心理上的优势,能让唐军在战场上更加勇猛无畏!
而那些经过救治、再次投入战斗的老兵,更是军队的宝贵财富。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新兵蛋子与见过血的老兵之间,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故而,他对孙思邈寄予厚望。
然而,孙思邈却犹豫不决。
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涉足,恐怕一生的清誉都将毁于一旦。
万一有个闪失,还得背负屠夫的恶名,遗臭万年。
看孙思邈迟迟不答应,李恪心急如焚,连忙劝道。
“神医啊,你看看这些古籍,对人体的腑脏描绘得如此详尽,可见古人早已有过此类探索,只可惜后世医者没能将其发扬光大。如今,你不正该挺身而出,重拾传统么?否则,若因对人体认知不足,导致病患含恨而终,岂不是天下最大的悲剧?”
李恪这么一说,孙思邈动容了。
他慨然一叹,点头道:“好,就依殿下所言,我这把老骨头,就豁出去了!”
见孙思邈答应,李恪满意大笑。
虽说孙思邈的外科不是专长,但人家的名声响彻云霄。
更何况,按照历史轨迹,他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
有这样一位泰山坐镇,推动外科发展,还不是水到渠成?
与此同时,高昌,已是烽火连天。
王子虎率领一支混编大军,直扑高昌。
大军从草原一路杀来,可谓畅通无阻。
至于军粮问题?
哈,沿途部落的牛羊,都是现成的补给。
“大王,大事不妙啊。”
正当高昌王纸醉金迷,享受着胡姬的轻歌曼舞时,殿门外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呼喊。
高昌王怒火中烧,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手中的酒杯猛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何事如此慌张,竟敢搅扰本王的酒兴?”
高昌王怒目圆睁,声音低沉而威严。
“若说不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本王杀了你。”
话落,一个大臣跌跌撞撞冲进大殿,连滚带爬,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也顾不上擦,直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禀报。
“大王,边地突然出现了一支神秘军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大肆抓捕我们的族人,许多部落已空无一人!”
闻言,高昌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边地?你说的是哪个边地?”
那大臣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小心翼翼地回道。
“大王,是……是与原曼族接壤的那片边地,靠近西突厥一边。”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自高昌王投靠突厥,与其结盟后,如今坐在大殿中的大臣,无一不是突厥的忠实走狗。
若真是突厥所为,这些人恐怕只会缩头缩尾,指望不上。
高昌王嘴角干涸,声音沙哑问道:“可有探子查明,究竟是哪一路的兵马?”
“观其甲胄,似乎并非突厥人,倒像是中原人!”
“还好不是突厥蛮子!”
高昌王心中大石落地,精神陡然大振,高声喝道:“哪位将军愿为孤披甲上阵,斩下那群中原狂徒的首级,制成酒器,让本王痛饮庆功?”
他话音刚落,还有人应答,刚才报信的大臣又急匆匆地插嘴道。
“王上,这群中原人,可不好对付啊,他们麾下有一支骑兵,如风如电,边地诸多勇士欲与之抗衡,皆死于非命。恐怕此刻整个边境,都已落入敌手!”
闻言,高昌王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边境怎么就突然沦陷了!之前为何没有丝毫风声,怎会如此突然?”
大臣吓得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突厥人,不敢轻易上报。后来确认并非突厥人,但局势已如脱缰野马,根本来不及禀报啊!”
高昌王怒火中烧,脸色瞬间通红,一脚狠狠踹飞脚边的酒肉案桌,怒声如雷。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