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胡只能抢劫河打顺风仗。
一旦面对唐军主力,毫无战斗力。
唐军当然不会放过即将到手的战功,对跑路的杂胡紧追不舍,只留下几个士兵在村寨防守,防止其他杂胡再来侵扰。
村寨边界,乡民们跑到陷阱边缘,看着坑中还在徒劳挣扎的杂胡,怒火中烧,举起手中的石块,毫不留情地狠狠往下砸。
瞬间,坑内杂胡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渐渐地,哀嚎声退去,只留下一片死寂。
坑内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流淌一地,触目惊心。
然而,这对村民们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恨与痛快。
这时,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出来,遥遥向留守的唐军行了一礼。
“多谢诸位军爷前来援手,只是此刻情况紧急,恐怕无法请诸位进村共饮美酒了。”
将士们闻言,纷纷露出笑容。
其中一人大声道:“我等身负军务,本就不便打扰。此次出来扫荡杂胡,帮助你们村子也是分内之事。更何况,我看你们村子准备得极为周全,就算我们不来,你们也能将这些胡狗击退。”
男人闻言,脸上绽放出淳朴的笑容。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眼中满是自豪与欣慰。
“这还多亏了犬子,是他提出的计谋,才让我们成功算计胡狗!”
在场唐军眼前一亮,大声称赞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胆识,可曾想过参军建功立业?”
年轻人笑了笑:“本来就有此意,只是时运不济,刚好碰到胡狗来犯,一时间给耽搁了。”
双方谈得热火朝天,之前追击胡狗的唐军凯旋而归,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挂着几颗杂胡头颅,那妥妥的全是军功啊!
“如今胡狗已经攻占了营州,你们这些乡亲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还是早点收拾家当南下,等大军把他们赶跑了再回来为好。”
年轻人附和道:“军爷说得在理,各位叔伯大爷,咱们还是赶紧南下,别再犹豫了!”
男人环顾四周,脸色愁云密布,最后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怒声大骂:“都是该死的胡狗,才让我们背井离乡,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我大唐军队已经到达,很快就能把这些入侵者赶出营州,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我们要去侦查其他地方了,你们快走吧。”
双方告别后,男人含泪对乡亲们道:“赶紧走,能带走的都带上,带不走的就烧掉,别给这些入侵者留下任何东西!”
乡人们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从了村中威望极高的中年男人的催促,不舍地烧掉了带不走的东西。
浓烟弥漫,村民们背着行李离开了世代居住的村寨。
平洲与营州之间道路平坦,唐军的营地暂时设在这处。
李绩率军到达前线后,挖掘了多条防御沟壑。
几天内,唐军在这片沟壑中与吐谷浑主力多次交战,打的吐谷浑兵败如山倒。
没办法,关中老卒稳如磐石,李恪麾下精兵更是锐不可当,士气如虹,战意熊熊,粮草军械,无一不备。
更有名将李绩运筹帷幄,所以唐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然而,这一天,双方陷入了一场胶着的恶战!
李绩气急败坏,如果不是粮草不足,吐谷浑来的太过突然,凉城高尖端武器一时间筹备不齐来不及运输,轮的到你们嚣张?
朝堂上,征讨吐谷浑的声音此起彼伏。
若非初唐突厥之患如狼似虎,李二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吐谷浑!
李绩清楚这些状况,李恪突然掌权,必须对外取得几场胜利来巩固地位,这是他政治上的需求。
营州,吐谷浑大营设在城中。
杂胡依旧按照渔猎习惯,在城外搭建毡帐。
吐谷浑人对这种安排满意,尽管他们与大唐交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尊重杂胡。
实际上,杂胡只是他们眼中的牺牲品。
城中最豪华的府邸,变成了吐谷浑将领盖渊的地盘。
此刻,府邸内正举行宴会。
所有出征将领和各杂胡部落的酋长,都聚集在这喝酒庆祝。
他们在营州和平州交界处成功抵挡了唐军,劫掠的财物可以安全运回各自部族。
盖渊看到这荒诞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冷哼一声,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去。
在他眼中,这些人已然膨胀得没了边儿!
纸醉金迷的大堂里,一群家伙搂着营妓,放荡不羁地嬉笑打闹,仿佛从苦寒之地一跃到了天堂。
大唐的繁华让他们彻底迷失了自我。
就连那些吐谷浑的将军们,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
他们以前只知道中原富庶,却没想到就连这营州,都如此纸醉金迷!
而另一边,盖渊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自己屋内,眉头紧锁,盘算着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他清楚自家底细,也明白这次吐谷浑出征能够月余间取得如此辉煌战果,绝非他盖渊智谋过人,更不是吐谷浑军队战无不胜。
只不过是恰巧挑中了一个大唐的软肋时期。
大唐刚刚将五十万大军调往西部,即便解散再重新征调到东北,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加上李二逝世的真假难辨的消息,让大唐内部陷入了一片混乱,如何能专心应对外敌?
如今的吐谷浑大军,已然有些脱离盖渊的掌控。
他原本只是想和大唐小试牛刀,尽早拔掉大唐东北这颗钉子,以免日后成为大唐进攻吐谷浑的桥头堡。
可没想到,大军出征不过短短月余,就几乎将整个营州收入囊中。
这突如其来的胜利,让吐谷浑军中的一些将领野心勃勃。
他们早已不满足于此,欲望的火焰熊熊燃烧!
不仅如此,包括胡骑也心潮澎湃,贪念如火。
他们觉得营州能如此轻易落入囊中,估计整个大唐也不过尔尔!
他们巴不得大军立刻挥师南下,再将平州纳入囊中,让金银财宝滚滚而来。
其中,喊得最响的当属那些后来才加入吐谷浑大军的靺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