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博被我这话噎得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这个逆子，还敢在这大放厥词！别以为有慕总在，我就拿你没办法。”
慕南溪此时也回过头，眼神冰冷得能将人冻结。
“顾阳，你今天已经闹得够多了，给我安分点！”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在我听来，却满是失望和陌生。
江晟在一旁则是满脸得意，他故意贴近慕南溪，说道：“南溪，别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咱们还是赶紧商量婚礼的事吧，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瞥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能任我摆布”。
我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可理智告诉我，现在冲动只会让局面更糟。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揭露江晟的真面目，让慕南溪看清他的丑恶嘴脸。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冷眼旁观着他们虚伪的表演。
顾文博和江晟不断地说着场面话，表面上是在商讨订婚宴赞助和合作的事宜，可我知道他们各自心怀鬼胎。
顾文博想通过赞助订婚宴来获取更多利益，江晟则想借助顾氏的力量巩固自己在慕南溪身边的地位，而慕南溪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为自己的公司谋取资金。
“顾阳，你去给大家倒杯酒，别在那傻站着。”慕南溪突然吩咐道，语气中满是命令的口吻。
我默默地拿起酒瓶，开始给在场的人倒酒。
当我走到江晟面前时，他故意伸出脚，我一个没注意，差点被绊倒，酒瓶里的酒洒了一些在他的衣服上。
“你干什么？故意的吧！”江晟立刻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脸上装出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
“不好意思，江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在冷笑，他这副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不是故意的？哼，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江晟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够了，江晟！”慕南溪皱了皱眉头，出声制止道，“一点小事，别这么大惊小怪。”
江晟听了慕南溪的话，虽然心里不满，但也只能暂时作罢，不过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倒完酒，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沉默着。
这时，我注意到慕南溪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我，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突然，顾文博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慕总，关于资金的事，我们顾氏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这其中的风险我们不得不考虑，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顿了顿，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我，接着说，“而且，我们也担心有些人会从中捣乱，影响我们的合作。”
我知道他这话是在针对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顾总，你说话这么阴阳怪气，是在针对我吗？”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道。
“你！”顾文博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还敢跟我顶嘴！”
“顾总，注意你的身份，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慕南溪也站起身，脸色阴沉道：“既然大家心里都还有考虑，今天就先这样，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慕南溪直接离开了休息间。
经过我身边时，她冷冷瞪了我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以前！”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愣在原地。
她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才生气的？
我反应过来，立马追出去想解释。
刚走两步，江晟就从背后追了上来，挡住了我的路。
“让开。”
我没给江晟好脸色，想直接把他推开，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
好巧不巧，他正好按在我肩膀上的伤口上。
我疼得倒吸凉气，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你他妈故意的是吧？之前是谁说不会管我和慕南溪的事，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江晟压着声音，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咬着牙道：“我没管，我只是在做一个助理该做的事，我有义务提醒我老板不做错误的决定。”
江晟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错误的决定？南溪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确的决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手画脚？”
我强忍着疼痛，直视他的眼睛：“江晟，你就这么怕慕南溪不和你结婚？你们的感情基础就这么不堪一击？”
江晟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你以为我会怕？南溪对我死心塌地，你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阳，咱们赌一把，看看南溪到底在意谁。”
我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却见他突然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玻璃碎裂声混着血花在空气中炸开，温热的液体溅到我脸上，腥甜的气息让我胃部翻涌。
“顾阳！你敢动手！”江晟踉跄着后退，惊恐地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慕南溪的惊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她从洗手间折返，正看见这一幕，手中的酒杯“哐当”砸在地上。
“不是我！”
我本能地后退，却被江晟一把拽住手腕。
他顺势将碎酒瓶塞进我掌心，破碎的玻璃扎进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袖口。
“南溪……他疯了……”江晟瘫倒在地，声音虚弱却带着得逞的笑意。
慕南溪的瞳孔在血色中震颤，她猛地扑过来推开我，指尖触到江晟额角的伤口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叫救护车！快！”
周围的宾客闻声涌来，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看见顾文博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肯定目睹了一切！
“慕总，您误会了……”我来不及多想，试图解释，却被慕南溪反手一巴掌甩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