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江晟。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冷漠的表情。“顾阳,你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像条狗一样。”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跟他纠缠。
江晟却不依不饶,他蹲下身子,凑近我的脸,冷声说:“顾阳,你是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南溪的原谅吗?你太天真了。她恨你,恨之入骨,你永远都别想再回到她身边。”
我知道这混蛋又误会了,咬着牙说:“这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
江晟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哼,好心告诉你件事,我听医院的人说,你妹妹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她可能撑不过一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说的是真的?”我颤抖着问。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识趣,就听我的话,现在麻溜滚出东海,我保证救你妹妹。”江晟嘲讽地说。
我下意识想要起身,可想到欠慕氏集团的二十万,顿时陷入犹豫。
我现在要是走了,慕南溪肯定不会满意,甚至会有更过分的报复。
江晟看着我挣扎的样子,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怎么?舍不得南溪?顾阳,你可真是贪心,既想救妹妹,又想讨好南溪,你觉得你能两全吗?”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江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逼我?”
江晟冷笑一声,“我逼你?顾阳,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当初不抛弃南溪,会有今天吗?”
我低下头,无言以对。
我知道,江晟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顾阳,人要识趣。我要是你,绝不会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乞求别人原谅。”江晟拍了拍我的肩膀,冷声道。
就在这时,慕南溪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江晟,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淡笑:“晟哥,你来了。”
这笑容在我眼中却如针一般刺眼,心中一阵剧痛,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原来,江晟是慕南溪叫来的。
江晟看到慕南溪,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迎了上去。
“南溪,你怎么出来了?”说着,他还故意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慕南溪轻轻点了点头,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看你来了,迎迎你。”
我看着江晟跟着慕南溪进了别墅,心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灵魂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别墅大门,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曾经与慕南溪的种种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那些美好的瞬间——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滩,相互依偎着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她温柔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曾温暖了我整个世界。
此刻,却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扯着我的心,又被现实的残酷无情狠狠击碎。
此时的我,就像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小妹危在旦夕的病情如同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夺走她年轻的生命,那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与守护。
而慕南溪与江晟之间的亲密互动,又如同一把锐利无比、淬满毒药的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让我痛不欲生,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无尽的折磨。
我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十指深深嵌入头发中,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这无尽的绝望中稍稍抽离。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却又被我狠狠咽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加重小妹的病情,也像是在将我与慕南溪的距离拉得更远,远到我再也无法触及她曾经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别墅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刺,一下下扎着我的耳膜,刺痛我的心。
每一声笑都像是在宣告着我的失败与绝望,将我进一步推向黑暗的深渊。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双腿却像是被沉重的枷锁禁锢,无法挪动分毫。
我无法割舍对小妹的牵挂,那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羁绊;也无法彻底放弃对慕南溪仅存的一丝希望,哪怕那希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此刻,我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它们早已麻木,如同我的心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意识也逐渐飘散,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黑暗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将我彻底淹没。
我仿佛看到小妹满脸泪水向我伸出手,嘴里喃喃喊着:“哥哥,救我……”
紧接着,黑暗如同一口巨大的棺材,将我死死盖住,我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
再次醒来,强烈的消毒水味刺鼻而来,我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脑袋却一阵晕眩。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钟医生走了进来。
“你醒了?你已经晕了一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钟医生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声音沙哑地问。
“是有人把你送来的,你身体极度虚弱,脱水严重,还伴有中暑症状,需要好好休息。”钟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查看输液情况。
我想起身去看小妹,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
钟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说道:“你现在还不能乱动,你的身体需要恢复。”
“我妹妹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你自己都快死了知道吗?”
钟医生破天荒对我发了脾气,他将厚厚的病历扔在床上,“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你到底要硬抗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