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了马车后,玉竹的态度更明显了:“小姐,我们身份高贵,整个上京想娶小姐的人多到能排到上京外面,不差他燕王一个,而且那燕王也是见识短浅,对小姐您不闻不问,反而和一个辞了官的女官鬼混在一起,这能有什么前途?”
“我倒要看看他们燕王府能开出来什么店铺!”
秦雨眠眯了眯眸,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可燕澜对她来说,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她怎么可能会不肖想?
回到秦府后,秦雨眠便抬步回了自己的院中,她脚步走的飞快,玉竹跟在身后,都快要跟不上了。
她只能连忙喊着:“小姐,小姐,注意您的身体啊,别走的那么快!”
秦雨眠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走的飞快。
秦丞相也刚从朝中回来,燕澜连续参加两日的早朝,还真是给朝廷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第一日,要掀翻江南盐税案,第二日,便将聚宝盆的事情给自证清白,燕序证据确凿,哑口无言,最终只能将这次的错误给承认下来。
燕序被罚在院中禁足十日,每日抄写经书十遍,也失去了参加围场狩猎的机会。
等次月香山寺重新对外烧香开会时,燕序便要前去赎罪,重新买回来一个聚宝盆,开光,测风水,弥补朝廷的损失。
可这一个聚宝盆,要多少银两?
燕序只能求助秦妃,寻求母族的帮助,将这次的缺失给弥补才行!
这会儿秦丞相见自家女儿匆匆走过,不由蹙眉,“雨眠她怎么了?走的这么快?”
玉竹追逐着,听到秦丞相的话,她只能停顿下来脚步,看向秦丞相,将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着!
而秦雨眠回到府内的时候,快速的拉开柜子最里面的内屉,将药瓶拿了出来后,秦雨眠快速的服上,吃完药后,她才平复着心中起伏的情绪。
秦雨眠深吸着一口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只撑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攥紧,手背青筋直冒!
眼底满是滔天的不甘与冷意,若是让外人看到,谁还会认为这是上京才女秦雨眠?
她压抑着嗓音,倏地冲外喊道:“进来吧!”
房梁上出现了脚步的走动上,下一秒,男人带着面罩,将五官全部遮的干干净净,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当男子出现在闺房里的时候,他扯了扯唇,“秦小姐,鄙人这样直接闯入闺房,恐不太合适吧?秦小姐可是未嫁出阁之人。”
秦雨眠面上苍白,只眼睛泛着漆黑冷意,她目光如同寒霜一样看着男子:“观天象,下一次月圆之日是什么时候?”
男子唇角的笑意明显:“快了,也不过三个月有余了。”
三个月。
这是她唯一能改变病情的机会,这样孱弱的身子她一天都承受不了了!
凭什么她出生就患有先心病,连大夫都拿她的病情没有办法,毕竟心脏不好,总不能再去换一个健康人的心脏植入体内吧?
这听起来都夸诞!
可这从北疆来的巫术一族却告诉她一个极端的办法。
秦雨眠期盼着,终于等到燕澜回京,连她都没能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燕澜早已长成一个俊隽硬朗的男子,初见时,连秦雨眠都被燕澜的俊朗身形,深邃面孔给惊艳到!
她要的不止是用燕澜来救自己,若是两人能喜结联姻,她也愿意。
燕澜和命,她通通都要。
不然日后病情越老越严重,一年活的比一年少,她绝对不愿意撒手人去!
“你去一趟顾府,告诉顾老爷子,在不把他的女儿叫回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子微微勾唇:“秦小姐这是要施加压力了?”
“少废话!”
谁让,顾荞如今实在太碍眼了呢!
秦雨眠缓缓沉了脸,攥紧的手指松开又握紧。
……
与此同时,顾荞随着燕澜回到燕王府的时候,这肩膀上的毒性已经发作。
他靠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闭目养神,眉头深锁,额头涔着一道细细的冷汗。
顾荞时不时的侧眸看着燕澜,眉眼担忧:“回去后妾身会尽快给燕王处置,把毒给吸出来。”
燕澜闭着眼睛,是为了缓解疼痛,在边疆的时候,和那些老谋深算,想尽办法下毒,燕澜不是没中过毒。
但这次,燕澜也隐隐能察觉到这毒性。
很烈。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淡淡的,毫无波澜:“怎么吸?用嘴吸吗?”
这话一落,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顾荞面色一滞,脸颊莫名滚烫,“燕王你……”
燕澜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多少有些禽兽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扫过来,“逗你的,这毒不是一般的毒,高仲德作为上京人,能炼制出边疆练用虫子的阴毒,你还是少近身的好。”
“为什么?”
顾荞突然发问,这问题问的连燕澜都猝不及防。
燕澜在没有闭着眼睛,而是看向顾荞。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视线相撞,夹棍带枪。
燕澜皱了下眉,目光有些复杂,“怎么?难不成本王死了,你还要誓死追随不成?”
顾荞薄抿着唇:“我以为你会。”
“本王在你心里的印象就这么恶劣?本王若是真不幸死了,你就自己复仇,等之后入了黄泉,在告诉本王你的好消息。”
顾荞眸光轻闪,没想到这种时候,燕澜还能开得起玩笑。
到了燕王府门口,齐符的手已经被接好,此刻兢兢业业的站在门口,看到燕王下来时,齐符立即诚惶诚恐的上前:“王爷,是小的失职,没有保护好您。”
来的路上,燕澜已经从顾荞的嘴里听说了齐符为了护她,被高仲德给掰折骨头的事了,燕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无碍,等你保护本王,本王早就一命呜呼了。”
齐符:“……”
燕王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幽默了?
他抿了抿唇:“小的这就去备菜,不过燕王您肩膀上的伤,还能吃得了晚饭呢?”
燕澜淡淡开口:“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顿了呢,当然要吃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