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伯爵府亲自接人
“墙根土？那是什么？”
伯爵府干干净净，谢翼圣对这玩意没概念，郑万年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那么鲁莽多事呢？
不说话能死啊？
墙根土造武器，听听，多不靠谱！
“三少爷，那墙根土……便是从墙上落在墙根的沙土。”
话已出口，郑万年也只能梗着脖子回答。
谢翼圣满脸问号，土和武器，八竿子打不着啊。
他现在看着郑万年，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有点不着调，逗自己呢？
“所以他制造什么武器？”
这个问题再次提了出来，语气已经是森严，这种时候敢胡说八道，有你的好果子吃。
“属下不知，只是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一件事，今早韩平从浦汶河里弄到了八条鱼，既然他能弄到鱼，说不定这武器，也许……有可能，说不定有点靠谱呢。”
郑万年冷汗直冒，只好尽力地夸夸韩平，好显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不是狗屁不通的憨人。
其他人撇撇嘴，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三少爷正生气呢，可真谢谢你站出来顶雷。
哦，墙根土制造武器，多欠打的说法啊，八十大板只怕是跑不了。
“叫韩平过来，我倒要看看，他用墙根土造什么武器。”
“不可延误！骑马……嗯，韩平我还有点印象，他是文士，郑万年，你去套马车，载他过来。”
半点办法没有，谢翼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墙根土造武器……是很荒唐，但是，万一呢对不对。
能从浦汶河里弄到八条鱼的人，也许真就不是一般人。
“属下遵命。”
哭丧着脸，郑万年用最快的速度套上马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韩平的住宅。
等门一打开，见里面忙忙碌碌的，虽然看不懂吧，但看起来颇有章法，他突然就燃起了说不清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要是真行，自己可就是那伯乐识英才了呀。
那在一众管家里面，算是出头了。
如果不行……大概会被三少爷打死吧。
“嗯？郑管家，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派人通知我就是。”
韩平正提炼白糖呢，见是郑万年，客客气气的。
郑万年看看一缸一缸灰呼呼的水，看着厨房冒着烟，韩平身上带着丝丝清甜，急忙问了一句：“韩平，你是在制造武器吧？”
“是。”
等韩平这么一回答，郑万年放松了许多。
至少这个传言没错，多的他也不问了，感觉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了。
“三少爷也在烦恼土匪的事情，听说了你在造武器，所以想见一见你。走，咱们这就过去吧。”
不由分说，郑万年拉着韩平就上了马车。
老太太，刘雪宝，南宫狗剩都是茫然无比，折腾个墙根土，怎么还惊动伯爵府了呢？
……
管家用马车接一个庄仆，虽然是人心惶惶的时刻，还是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其中有一人，身材瘦小，佝偻着腰，胡子头发都花白了。
他是此地的自耕农，名叫林爱馍，今年将近五十了，看起来普普通通，任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等马车过去，他慢悠悠地来到街面上，走进了一家名叫六陈铺的酱菜店，说道：“店家，来半斤醉蟹，三斤黄瓜。”
店掌柜的笑面迎人：“老人家，醉蟹没有了，有糟鱼，在后面呢。您要的话，跟我过来。”
店掌柜带着林爱馍进了后面的房间，关了门，掌柜的脸上笑意消失，一副上官模样问道：“怎么？有动静？”
外人不知道，这位便是八坨子山在此地的花舌子蔡久思。
他负责收集信息，确保秧子房的人不被围剿，林爱馍则是他的线人。
他们都不是八坨子山派到这来的，而是被八坨子山给收买了。
任谁也难想到，在这里住了几辈子的人，会是八坨子山的人。
花舌子的工作不光是联络，如果有需要，他们还会派人去推动，让肉票家属，早点给赎金。
说白了，就是要弄清楚被绑架这一方的情况。
“伯爵府出来个管家，把庄仆韩平接到伯爵府去了。”
林爱馍平静地叙述着，蔡久思是收集信息的，周边发生的事情，多少都了解：“你说的是那个放着大胖娘们不要，偏选个瘦女人的傻小子韩平？伯爵府接他干什么？”
韩平没选赵杏儿，很多男人都觉得韩平太没眼光了。
赵杏儿一尺八的腚，一口下去满嘴油，那是什么享受啊。
选女人都不会，能有什么出息？
“韩平在用墙根土造武器，我亲眼看到了，装了好多，还让南宫狗剩帮忙跳水，看起来是要干点什么。”
看不懂！
这也是林爱馍的感受，只是觉得韩平的样子，不是闹着玩。
“哈哈哈……这是个疯子吧？”
没当回事，蔡久思拿了一枚铜钱扔在地上，“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用告知我。用土造武器，你自己听听，可能吗？我要告诉六爷，六爷肯定一巴掌打我脸上。”
嘲笑之后，蔡久思嫌弃地摆摆手。
林爱馍捡起地上的一文钱，默默走了出去。
灾荒年生活不易，有这一文钱，便能让家里人吃点菜团子。
他总觉得韩平没那么简单，于是继续在韩平家的周围晃悠着。
……
坐着马车来到伯爵府门口，韩平下车，发现门口跪了有一百多号人，都是肉票的家人，其中曹淑君也在其中。
他们看到韩平，都是迷惑的。
韩平是庄仆，就算是汇报也是找管家汇报，没资格进伯爵府的。
“怎么回事？郑管家驾车，韩平坐车，这不是反了吗？”
“我倒是听说了，韩平在造武器。”
“哦，三少爷想让韩平去救人？”
“这能行吗？”
“有谱！有谱！你们想想，谁能从浦汶河里弄到八条鱼？你们谁能？韩平能！”
“是啊，我也去搞了，用网，用钓的，鱼鳞都没有见到一个啊。”
“这样的话，救谁不救谁，不是全看韩平的？”
“上点礼吧。”
“给他一个庄仆送礼？”
“那你别送。”
“我想想，我想想。”
……
看到希望，他们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他们大部分人都拿不出十两银子，但大部分还是能送点小礼的。
当然，也有什么也拿不出来的。
曹淑君没说话，不过也在思忖着呢，送什么礼？
她娘孙兰梅，急忙把她拉到了一边：“咱家的钱都给你弟弟看病了，只怕是送不起礼，要不，你通过刘雪宝问问，能不能给韩平当小妾？”
啊？
她虽然很好奇，男人和女人结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轮到自己身上，慌了：“能行吗？”
孙兰梅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才叮嘱道：“这一步要走好了，咱家就发达了，你想想，如果韩平能把那么多人救出来，他得有多大的本事？”
“跟着这种有大本事的，以后你可就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想到韩平魁梧的身材，还有刘雪宝走路有点奇怪的样子，曹淑君的脸红透了，点点头：“我问问雪宝，不知道她肯不肯呢。”
“你尊她为大，她怎么不肯？哪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女人嫁人后，往往就会进入后院斗争，大婆也需要有自己的班底，这一点，孙兰梅自己是多有体会。